ument.write('  曹勇沉默半響,霍地站了起來,道:“東方笑,你是說,東方笑已被你殺死?”我愣道:“是啊!當時我一劍穿心,已用‘倚天劍‘將他射死,怎麽?”曹勇道:“那這麽說來,昨晚來的便不可能是東方笑了。”我大吃一驚,站起身道:“什麽?昨晚東方笑來過?”曹勇點頭道:“昨夜子時時分,大營忽然來了一名刺客,來人左手持劍,劍法神出鬼沒,當時一出手便殺了我三十多名士兵,我調來強弓硬弩,將他射住,再調來十大護法和我的五大近身侍衛,卻還是被他從容退去,此人臨走之時大聲說道:‘東方笑必將再來拜會曹大帥’,一陣大笑,便離開了大營。”我忙問道:“此人怎生容貌?”曹勇沉吟道:“麵目清臒,三咎長髯,甚是仙風道骨的模樣,對了,此人好象沒有右掌,裝了一隻鐵鉤,左手使劍。”

  我頹然坐倒,喃喃道:“真是東方笑,真的是他,這……這怎麽能夠?”細細想了想當時的情形,那‘倚天劍’穿透兩人之後,再釘入東方笑的身子,以‘倚天劍’之利,不可能傷不了東方笑的性命,可我當時心如亂麻,一心都在張敏兒身上,也確實沒有去看東方笑是否真的已死,如此看來,東方笑未死實在大有可能。

  曹勇道:“陽公子,你怎麽了?”我驚醒過來,道:“哦,沒什麽,你看到的那個人,也許真的是東方笑。”曹勇道:“此刻回想起來,我還心有餘悸,此人的劍法,實在是神出鬼沒,深不可測,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真是如鬼如魅,如此劍法,恐怕當世隻有陽公子你,才是他的敵手。”我苦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敵不過他,他使的‘倚天劍’無堅不摧,最後一次,要不是……唉!要不是敏兒為我擋了一劍,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回想起張敏兒為我擋劍那一刻,真是心如刀絞。

  曹勇道:“陽公子,說了半天,你還沒說今晚來找小人,所為何事呢?”我一怔,調整了思緒,道:“曹大哥,小弟今晚夜訪,是為了眼前之事。”曹勇道:“眼前之事?可是戰事?”我道:“正是!”曹勇道:“陽公子可是怪小人久攻不下,失了我朝廷的威風?”我笑道:“曹大哥力挽狂瀾,所向披糜,有功無過。”曹勇道:“那陽公子的意思是?”我沉吟著,不知如何開口,道:“我再說一段事情,曹大哥,你可知道月月現在何處?”曹勇道:“她是燕王妃的女兒,啊!公主在北平城內!”我道:“正是!”曹勇道:“我這便吩咐三軍,進城之後,絕不可動王妃和公主,至於朱棣……”我道:“曹大哥,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朱棣老奸巨滑,他早已將月月不知關在什麽地方了。”

  曹勇驚道:“什麽?那可如何是好?”我道:“我昨天在北平燕王府見了朱棣!”曹勇道:“他怎麽說?”我道:“他居然用月月的性命來要挾於我,要我……”曹勇打斷我的話,冷聲道:“要公子來取曹勇的項上人頭,是不是?”我一驚,道:“曹大哥,我……”

  曹勇走下板凳,沉聲道:“陽公子,你是皇上的結拜兄弟,曹勇敬你,便如敬皇上一般,朱棣狼子野心,陰謀造反,曹勇雖一介武夫,卻也知道大義所在,曹某粗人一個,爛命一條,在公子眼裏,實不足一哂,陽公子要取曹勇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但是公子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朱棣陰謀得逞?讓天下百姓生靈塗炭,讓皇上的大好江山毀在一個亂臣賊子的手中?”

  我心頭一緊,道:“曹大哥誤會了,我怎麽會殺了你,那朱棣確實是要我取了曹大哥的性命,我其實也不願答應,奈何月月在他手中,北平城中百姓倉惶,一旦城破,將家園毀盡,屍積如山,為了合城百姓,我不得不來找曹大哥。”

  曹勇仰天大笑,道:“陽公子,我曹勇敬重於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為了正義,為了真理,能拋開一切,但今天看來,曹勇我是看錯人了。”我一怔,道:“曹大哥為何如此說?”曹勇道:“公子你為了一已之私,逆助亂臣賊子,居然聽信朱棣的話來刺殺於我,而且還是隻為了一個女子,你還大言不慚,說是為了北平合城百姓,但你又知不知道,一旦朱棣陰謀得逞,天下更會有多少城池,多少百姓遭到大難?北平城一城,可是整個大明江山可比?‘天賜公主’一人,可是整個天下千千萬萬百姓可比?陽公子如此不識大義,倒行逆施,可不是曹勇看錯了人?”

  曹勇一翻話說得我冷汗涔涔而下,雖然我和楊月是從六百年後的現代而來,但經過這幾年的經曆,我幾乎已經忘記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因為張敏兒,更讓我深深地溶入了這個時代之中,我的生活和感情已與這個時代密不可分,聽完曹勇這番話,我才猛然性情自己有多麽的自私,為了自己,不顧天下人的死活,而此時,隻要我一出手,天下勢必再次大亂,而死傷之人,更遠非北平城一城之人可比,那時候血流成河,豈非都是我一個的罪過?我又將如何擔負天下人的悠悠罵名?

  我當下走下虎皮椅,對著曹勇一躬身,道:“曹大哥,你說得對,陽陽深感慚愧,謝謝曹大哥一言驚醒夢中人,我的所作所為,為公對不起天下黎民百姓,為私則對不起朱大哥對我的信任,陽陽明白了,曹大哥,陽陽來得魯莽了,就此告辭。”一抱拳,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出營,呼吸著營外新鮮的淩晨氣息,天上繁星點點,我放下心頭大石,頓覺心曠神怡,說實話,從答應朱棣以來,我總覺得心頭鬱悶無比,此時經過曹勇一番醍醐灌頂,我自覺一身輕鬆。

  出大營的時候無人阻攔於我,外營挖地道的工事還在繼續,我攀上城樓,回到了於大山的住處。

  於大山早已安睡,我便沒有驚動於他,徑直回房睡了,可怎也睡不著,雖然不殺曹勇了,但月月肯定還得要救,這找尋月月的藏身之處,可得大大花費一番工夫,沉思了半夜,快天亮之時才朦朦朧朧睡去。

  天一亮。我便醒了,推門而出,來到大廳,便看到於大山從門外進來,我一愣,道:“於大哥,這麽早上哪兒去了?”於大山看見我也是一愣,道:“陽兄弟啥時候回來的?大功告成,也不先通知我一聲。”我一怔,道:“什麽大功告成?”於大山笑道:“你還跟我裝胡塗,昨晚你去刺殺曹勇,今天一大早曹勇的人頭已掛在了南門之上,還不是大功告成?”

  我聞言大吃一驚,駭然道:“什麽?!”隻覺腦中熱血上湧,頭中一昏,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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