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洛扯開那些人的黑蒙麵,那些沒有被他們一劍致命之人亦咬破牙齒內的毒囊而自盡了,如此招數,很顯然便是皇後之人。如此看來,那些懲罰,還真是太輕了!

司空徇在朝堂上自殺,下手雖狠,卻不及死亡,禦醫費盡宮中珍奇補藥才保住他的性命,隻是要他司空淩稍稍一個命令,司空徇頓時就會魂歸西天,他猶豫片刻,終還是沒有下令將他謀殺掉。畢竟在宮中那些日子,他沒有親自下令欺負過他,如今便放他一條生路便是。至於皇後,一介女人,他司空淩要看著她慢慢折磨至死,看來毀容變得蒼老還遠遠不夠!

“翟洛,你先回府保護端午。”司空淩重新翻上馬背,看著自峽穀上流下的血液將泥土染得一片鮮紅璀璨,嘴角浮上一抹邪肆的笑容。隻是一想到還獨自留在府裏的端午,心頭隱約有些不安,若是林倩兒派人偷襲府上,她怎麽承受得來?

“殿下,我隨你一起去南之極地。”一路南行,危險重重,翟洛雖心頭亦是擔心端午,但更為擔憂司空淩,畢竟府上還有影衛和舒賀在。

“回府!”司空淩一聲喝叱,揚起馬鞭,駿馬嘶鳴,飛馳急奔,塵埃飛揚,再無回絕的餘地。

“洛侍衛放心,南行之路,甲奴早已打理妥當,甲奴一定誓死保護殿下安危!”那叫家奴的車夫單膝跪地,神情卻不卑不亢,眼底堅決一片。

翟洛看著司空淩絕塵而去的身影,表情依舊冰冷,低沉濃重的鼻音,“嗯。”飛身上馬背,亦飛奔按原路返回。那甲奴見翟洛離去後亦立即翻身上馬,追赴司空淩。

翟洛回到淩王府之時,舒賀忙上前問道,“洛侍衛,你怎麽突然回府了,殿下呢?”

“獨自一人去了南之極力,速派影衛追去保護殿下。”

“是。”

再回至永泰殿,端午在殿中提筆練字,書案旁還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端午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恬淡的笑容,甚是溫馨,翟洛便站在宮門出暗暗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再那麽冰寒。

子時時分,淩王府竟迎來一位客人,舒賀與翟洛微微有些不解,這二殿下明明知曉殿下出府南行為何竟此時來府上拜訪?當然殿下一向對二殿下尊重有加,他們自是不敢怠慢。

司空逸一襲白衣飄灑,嘴畔含笑,直言不諱道,“我是來看看四弟的心上人。”

舒賀便將司空逸帶向永泰殿,宮門一開,司空逸一眼便見著素衣裹身的端午正在凝神刺繡,櫻唇浮著淺淺的笑容,分外舒心。司空逸大步便邁了進去,周圍丫鬟下人忙行禮道,“奴婢參見二殿下。”

刺繡中的端午忙放下手中針線,起身相迎,正欲以一介奴婢身份行跪禮之時,司空逸已站至她跟前,他道,“我早已不是什麽二殿下,一介凡夫俗子,都不必拘禮。”

“是。”丫鬟起身,再替司空逸侍茶。

“端午,氣色比先前在宮宴上好了許多,看來,四弟確實待你不錯。”一進門司空逸便感受到殿內比外麵溫暖許多,雖還未入冬,天已微有些寒涼了,而四弟又言她有寒毒在身,她住的地方是應該比常處要溫暖些才是。

端午微抬了眸看了眼司空逸,她記得她曾與他在宮宴上一麵之緣,沒有料想到他竟還記得自己,心底微微閃過一絲詫異,據他而言,他似乎知曉司空淩與她之間不少事,於是道,“四殿下一時興起罷了。”

“興不興起,你和他比誰都清楚,隻是暫時分不清而已。”司空逸瑩亮星眸注視著端午的一顰一笑,他遊曆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清澈漂亮的狐眼,她渾身上下亦散發著一種冰冷冷的淡漠,與司空淩頗有幾分相似,難怪司空淩會被她所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