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

    皮皮和陳茗兩個人中間隔著家族恩怨;宮翎和夏槿之間隔著的是病痛生死;她和傅雲商的愛情未來又會將是怎麽樣的?

    從前的她不喜歡思索假設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何,最近她的心總是很不安,心底隱隱的覺得她此次同男人會老宅,會發生點什麽事情。

    機場內的廣播忽然想起,提醒航班和乘客過安檢檢查。

    柳分健步走過來,提醒道,“老板,我們該出發了。”

    傅雲商點頭應了一聲,看向蘇北,發現她神色有些不對勁,關心道,“怎麽了?”

    蘇北抬眸,搖了搖頭,“沒什麽。”

    傅雲商溫柔的撫摸了兩下蘇北的秀發,注視著她道:“別有太多負擔,一切有我。”

    寬厚溫熱的掌心把她心頭的不安一點點的熨平。

    他總是能在她最不安的時候給予她無限的安全感。

    蘇北眸光瀲灩著柔色,唇角緩緩上揚,“好。”

    ——

    老宅,正廳裏。

    傅老夫人坐在上座。

    傅廉,傅舟,傅鬃三人按照輩分大小坐在下麵的兩側,其家眷站在他們的椅子後麵,經過剛剛那麽一場大鬧,此時誰也不敢再說話,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望著傅老夫人。

    雲枳站在傅老夫人身邊,微微弓著身子,右手執著茶壺,左手端著茶盞,右手傾斜,嫩綠色的茶水緩緩的流入青瓷茶盞中。

    正廳的門大敞開,除了能聽到倒水的聲音,還能聽到內院傳來的戲曲小調。

    傅老夫人闔著雙眸,端坐在椅子上,有一搭無一搭的撥弄著手上掛著的佛珠。

    雲枳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了一聲,“老夫人……”

    “我不渴,放一邊吧。”傅老夫人闔著眼睛,淡淡道。

    雲枳頷首應了一聲是,把熱茶放到了傅老夫人手邊的黃花梨木桌上,退到了一旁。

    氣氛低沉,壓迫的人傳不上來氣。

    傅鬃扭動了兩下上半身,單手握著放在桌子上的拐杖,按捺不住的出聲道:“媽……”

    “二哥和三哥他們今日來都是為了我……您別生氣了,再氣壞了身子。”

    “嗬……”傅老夫人冷嗬一聲,緩緩的掀開眼皮,露出一雙漆黑沉靜的眸子,看著傅鬃,眯著眼睛說,“現在恐我氣壞身體了,當初你們一個兩個暗地裏做不幹淨手腳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想想我身體受不受得住!?”

    傅鬃語塞片刻,麵露為難的說,“當初我們不是不懂事麽……媽你不是說過不提起過去的事情了嗎?”

    “哼!”

    傅老夫人白了一眼傅鬃,抬手把手裏的佛珠遞給雲枳,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放下,麵色嚴峻的掃著傅廉,傅舟等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道,“你們今兒來心裏打的是什麽小九九我都清楚,別一個兩個的真的以為我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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