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您要怕忘了,就記著李大個兒!”

    “個頭兒真大!忘不了啦。”

    “我來告訴您,杜小蘭的事兒,冤枉!”

    “誰?”

    “怎麽?這事兒您都不知道!我們跟您兒子郝援朝是一個廠的呀。我們車間有個工人觸電,斷了一隻右手,您知道嗎?”

    “知道。”

    “這就對啦!我猜您也知道一星半點兒的。這個受傷的工人小張,就是杜小蘭的未婚夫。結果呢,倒給杜小蘭記了一個大過,您說冤不冤!”

    “你說說詳細情況。”

    “我專打抱不平!這裏邊有個時間差!”

    “時間差?”

    “對!您喜歡看打排球嗎?”李戈站起來比劃了一個扣球的手勢,“時間差,這是一種迷惑對方的戰術。”

    “唉,我不懂排球呀。別急,你慢慢說。”

    “好,我全告訴您,從頭說起!”李戈幾口喝幹了那杯茶,說道,“杜小蘭的哥哥叫杜一工,是我們廠的工程師。上個星期天工廠休息,杜工搞技術革新,叫我們加班車一個零件。”

    此時,抗美領著三位華僑走進了我的裏套間。內外有別呀李戈隻好給客人讓了座,走到外間屋去了。我追了出去,把他送到樓梯口,說是這兒沒法長談,叫他先回去,一兩天之內,我到廠裏去找他。我至今還記得他說的那句話:“您可一定要來呀!”

    事有湊巧,第二天早晨,我已經上了汽車啦,告訴司機開到零八廠去。可是汽車剛起步,韓抗美噔噔噔地迎麵跑過來,喘著氣,攔住車,鑽進來先對司機說,“快,上飛機場!”

    平心而論,我是願意經常往工廠跑一跑的。可是,常務副部長簡直就是個大管家,是個“不管部長”--別人不管的事兒你全得管!給職工調工資啦,分房子啦,確定出國人員名單啦,要想辦好這些事兒,其難度大概僅次於上天摘星星吧?忙啊,忙啊,誰又有分身術哩!我隻好囑咐韓抗美,叫她通知零八廠的廠長陳軍,親自去找李大個兒談話,代表我去談話,如果杜小蘭確實受了冤枉,對那次觸電事故就必須重新調查,重新處理!……

    郝明忠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有一個朦朧的目標,似乎出現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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