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奔騰不息的伏爾加河上漂流起大大小小的冰塊,這正是河上運輸最危險的時期。蘇軍不少裝載彈藥的小船在夜色中或被夾在冰塊間,或撞向冰塊而漏水沉沒。來往於兩岸間的不少航道開始停航。保盧斯正是選擇這一時機開始對蘇軍發起進攻。進攻之前他心中有些不安,因為他剛剛收到駐紮在頓河彎曲部的步兵第44師報告,宣稱那裏發現了大批蘇軍。步兵第376師隨後也反映有大量蘇軍集結,難道俄國人想以縱深包圍的方式對第6集團軍的翼側實施突擊?正當他心裏惴惴不安時,卻接到元首大本營發來的進攻命令。

    希特勒對形勢的判斷遠沒有他那麽悲觀。11月9日,希特勒在慕尼黑洛思布倫凱勒出席納粹元老周年紀念的大會上發表演講,他充滿自信地說:

    我要到伏爾加去——到一個特殊地方,一個特殊城市去。湊巧,該城有福氣取了斯大林的名字……的確這是個重要城市,因為在那兒可以截住3000萬噸河運,包括900萬噸石油,浩大的烏克蘭和庫班地區的糧食也是運到那兒,再向北方運輸的,那兒有活礦——它有一個巨大的裝運企業。這就是我要奪得的,而且,你知道嗎?盡管我們謙虛——我們已經把它奪到手了,僅剩下幾小塊孤立的地區了。現在,有人會說,‘那你們為什麽不打得再快一點呢?’因為我不想有第二個凡爾登,原因就在於此。

    兩天後,保盧斯發動了對斯大林格勒守軍的最後一次進攻。此刻,他想或許蘇軍真的山窮水盡,這一次他大概能旗開得勝、大功告成了吧?

    11日6時30分,馬馬耶夫崗和城北工廠區又響起激烈的槍炮聲。德軍的炮火猛烈轟炸著蘇軍陣地,大批助攻的飛機也飛臨上空,從腹部不斷抖落出重磅炸彈、燃燒彈,城北陷入火海中。

    參加進攻的德軍有5個步兵師、2個坦克師,還有從後方調來善打巷戰的工兵營。

    11時30分,德軍擊破了蘇戈裏什內師的防線,包圍了柳德尼科夫師,第62集團軍的防禦被切割成三處孤立的部分:雷諾克至斯帕爾塔諾夫卡、街壘廠東部和“紅十月”工廠至碼頭。到了16日,第62集團軍的形勢惡化。德軍已把守軍趕至伏爾加河邊。

    遠在文尼察的希特勒密切關注著伏爾加河畔的這場激戰。從地圖上看,蘇第62集團軍已被分割成孤立的3塊,4個月來的血戰總算到了盡頭。這位狂妄的獨裁者太需要這一場勝利了,如果讓第三帝國的旗幟插在這座以斯大林名字命名的城市,就等於向世人宣告他希特勒征服世界的計劃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擋的。他的心中早已被這幅美妙的圖景所吸引和陶醉,早就迫不及待地向國人暗示斯大林格勒即將陷落,豈料前線傳來的報告總是閃爍其辭地暗示戰鬥異常激烈和殘酷,他已經在那裏陸續投入了100多萬兵力,現在已看到了曙光。然而此刻卻傳來了德軍攻打“紅十月”廠受挫的報告。他感到不可思議,那些微不足道的潰敗之敵竟然在重重圍困中,帶著傷痕和病痛,懷著不可動搖的信念,擔起了殘酷戰鬥的重擔,讓進攻的帝國士兵難以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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