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突然來請安,自然不會是什麽心血來潮來盡孝,老侯爺也沒有昏庸到能被兒子一句話就輕易混過去的年歲。

    楚父搓著手,好幾次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楚潯陽(楚老侯爺)有點不耐的放下筆,坐下,一雙銳利的眼睛帶著幾分威壓的盯著不遠處弓著腰站著的兒子。

    “楚文白,你要是有事就說,沒事就出去,別打擾我練字。”

    他和兒子已經養成了這個說話習慣,早些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年輕時跟隨先皇征戰在外,對不起妻子與兒子,想極力補償兒子...

    卻不想兒子的性子已經形成,無論他如何想要掰正過來,可兒子對他就是越見越害怕。

    甚至會隨著他的溫聲細語改變,而嚇得更厲害,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似乎他下一刻就能直接拔刀砍了他一樣。

    因此,楚潯陽也就放棄了掰正兒子,培養他成為武將的想法,後來更是怒其不爭,每每見麵,都是如此。

    他也逐漸發現了,隻要他態度溫和點,兒子就嚇得不行,反而他冷言冷語,楚文白還好點,至少...隻是弓著腰,不會雙手雙腿都打顫,隨著要跌坐在地上。

    楚文白雖害怕父親,卻也知道父親是武將,在戰場上性子雷厲風行慣了,不會真的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如何。

    所以,深吸了一口氣後,他還是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

    “兒子此次來就是想告訴父親,其白寫信回來說想要求娶衛國公的嫡孫女。”

    楚潯陽輕蹙眉,像是自言自語,“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楚文白沒太聽清楚,又或者他有點不確信自己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父親...你方才說了什麽?”

    “無事,其白既已做了決定,想來是已經有了主意。”

    比起兒子,顯然他更相信自己的孫子所做決定。

    楚文白嘀咕了一聲,“父親真是偏心,這話說得...”

    楚潯陽聞言,直接忽略了兒子的嘀咕,若有所思的低聲說,“薑家的那個愛舞刀弄劍的孫女...”

    如今的衛國公還是與楚潯陽一同打過天下的衛老國公,他是武將中唯一還沒有退下的老國公,他的兒子至今隻有爵位繼承,卻還沒真正封為國公...

    楚潯陽對衛老國公還是有所了解的,隻是他後麵因為如今陛下的忌憚,早早就將侯爵之外自請給了兒子,自己則退出了朝堂。

    與衛老國公的兒子並無交集,對其了解知之甚少,隻知他的女兒進宮為妃,誕下兩位皇子。

    一位皇子成年,正是如今的七皇子,還有一位是十五皇子,不到七歲,還不足以讓人關注。

    楚潯陽聽了兒子的話,從書桌前走到棋盤桌坐下,拿起白子,默默放下,似乎有所思量。

    楚文白見此,也不敢輕易離開,父親都沒有發話,他為人子,如何能離開?

    “父親,是有什麽考量嗎?還是覺得我們與衛國公府聯姻不合適?”他試探地問。

    楚潯陽兩個手指間夾著一粒白子,盯著這局沒有結束的棋局,神情略微嚴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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