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抱著對薑貞瑤愧疚之情的雲氏,開始思考人選去衛國公家提親。

    在人選方麵是一大講究,什麽樣形式的都有,可媒婆與當家主母上門提親,也可選擇一位與衛國公家關係不錯,又身份貴重的世家夫人出麵遊說。

    雲氏想來想去,想了幾個人選,可越往下想,又覺得好像都不合適。

    上門提親一般都是由媒婆與長輩出麵,但若想顯出誠意,最好的方式就是其白也一起上門。

    當然,後麵這個,雲氏隻能劃掉,其白如今不在京中,未免夜長夢多,也不能等她回來。

    那麽最能呈現出誠意的人...就是自己上門,親自說下這門親事。

    薑家的門還沒登,雲氏就開始認認真真的擬了一份聘禮,所有都是最好的。

    她知道這場婚事注定隻是一場交易,雖然她不清楚薑貞瑤知不知道這回事,可抱著歉疚心,雲氏想要盡量補償她,除了聘禮上風風光光...

    她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上完朝回來的楚父才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娶親了,娶得還是之前衛國公家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嫡孫女。

    楚父憋了好半天,把所有下人,乃至是雲氏身邊的貼身老嬤嬤都給趕出了房,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荒唐!如此荒唐之事,你怎麽也能任由她胡來!”

    從來不敢大聲說雲氏的楚父,第一次如此激動,激動的就連話都說不好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向來性子淡然的他,如今滿腦子隻有荒唐二字,再想不出其他話來。

    “她...她怎麽能娶那衛國公的嫡孫女?你這不是跟著她胡鬧嗎?”

    雲氏目光沉靜,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她反倒襯的比楚父要冷靜。

    雲氏抬眸與楚父對視,輕聲說,“那不然呢?是等陛下給其白指一門婚事?還是等那位鬧著要嫁給其白的九公主得逞?”

    “或是讓救了其白的薑姑娘無端陷入陛下的猜忌,而後遭池魚之殃?”

    幾連問直接把楚父也給問的啞口無言,陛下的心思縱然楚父再不聰明,也看得出來。

    上次其白遇刺,那般大陣仗,若說與這皇城中的皇子們毫無瓜葛,他都不信。

    可陛下偏偏就能在如此大動靜的情況下,裝聾作啞,似乎一點也看不出裏麵的貓膩。

    之所以裝聾作啞,還不是因為心中的那點無端的猜忌。

    在陛下的眼中,父親已經是一個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現在再來一個武功與智計都不輸給當年父親的...其白,他如何會高興?

    楚父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癱軟的坐在一邊椅子上,喃喃道,“或許,我們當年的那個決定一開始就錯了,沒有...世子,繼承人,更能讓陛下放心吧。”

    雲氏垂眸,再提及這件事,他們心中都有些五味雜陳。

    本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長大的女兒,自小就被當做一個嚴苛的繼承人,過上了截然不同的日子。

    如今更是要承擔一個男子的責任,被陛下深深的懷疑與猜忌著。

    “事已如此,再提當年之事毫無意義,況且...”雲氏很快又整理好了思緒,她挺直了背脊,眸光冷靜的望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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