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寺修在半山腰,寺內有一條通往山頂的路,長長的階梯,幾乎隱在樹中,似乎一眼望不到頭。

    清輝法師停在了階梯處,解釋道:“從此地向上,是信眾清修之所,信眾虔誠,日日誦經,還請諸位莫要打擾。”

    眾人都雙手合十回禮,表示不會。

    參觀完寺廟,清輝帶著眾人去吃齋飯。

    沈燦也拄了個拐杖,一瘸一拐的出現在飯堂,坐在顧秋白邊上。

    顧秋白順口關心一下他的病情:“腿恢複的怎麽樣。”

    沈燦:“不好。”

    顧秋白:“怎麽?”

    沈燦語氣沉重:“院長說,這不是畫院的活,不算工傷,要自費。”

    顧秋白對沈燦肅然起敬,接私單還能理直氣壯地找紀沛然報銷,當年她但凡有一點這種精神,都不至於在公司戰戰兢兢。

    顧秋白調侃道:“你對院長這麽無情,倒是很看重清輝法師,還特意寫信叫我來。”

    沈燦:“他給的多。”

    ...

    從沈燦嘴裏,顧秋白終於知道為何沈燦熱情高漲了。

    清輝法師給的價格是目前市場價的兩倍,沈燦覺得就算自己不能畫,也不能得罪這個“客戶”,趕緊找人來頂上。

    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僧人們端著齋飯進來了。

    齋飯上來,麒麟豆腐,涼拌茄子,清炒藕片,番瓜雜菌盅,外表鮮亮,看寺中掌勺的師傅也是個實誠人,油放的夠夠的,擺在一塊,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飯後甚至還有李子,橘子等時令水果。

    吃飽喝足,整體來說,顧秋白對這個寫生地點還是很滿意的。

    清淨寺處處透露著有錢的氣息,寺內新修的塑像,紫檀做的桌子,僧人身上嶄新的僧服,一看就用料不菲,甚至連齋飯都這麽豐盛。

    隻是清淨寺太過偏僻,山路不好走,長安人都不愛來,香火不算鼎盛,看來換了方丈之後,便要大力發展了。

    顧秋白等人被安排在偏殿居住,大概是還沒來得及翻新,偏殿的環境就差了很多,家具很陳舊,蒲團看起來許久沒用過,角落裏還能看見一些沒清理幹淨的蜘蛛網。

    好在畫學生們也算是吃過苦的,對環境無甚抱怨,男孩子們睡的大通鋪,顧秋白獨自一人睡在小房間。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就被外頭信眾的聲音吵醒了。

    天還未亮,顧秋白睡不著,索性早早起身洗漱,出了偏殿,看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山頂去。

    誇張的是,他們不是直接走上去,而是三步一叩首,緩慢又虔誠。

    在這個初冬時節,清晨還帶著寒露,信眾卻穿著統一的灰色短褂,絲毫不怕寒冷。

    為首之人,便是上次顧秋白在瓦舍看見的那老者。

    顧秋白看了好一會,雖然她無甚宗教信仰,但對他人的信仰總是保持尊重。

    回去喊醒了所有畫學生,囑咐他們尊重寺廟的作息,不要睡懶覺,顧秋白便找清輝法師,去看自己的工作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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