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天上的雷霆炸響,江瀾抱著籠子,蹲在漆黑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出來的時候沒帶身份證,沒帶手機,什麽都沒帶,她現在無虛可去。

    除了這個角落,她不知道能去哪裏,像極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兩隻小狗也凍得瑟瑟發抖,在籠子裏蜷縮在一起,嘴裏嗚咽著,聽起來可憐極了。

    江瀾於心不忍,將籠子打開,把兩隻狗拎出來抱在懷裏。

    軟乎乎的小狗在懷中,給了她一餘溫暖,它們也不怎麽叫了,一直往江瀾的懷裏鑽,鑽進了她的衣服裏。

    江瀾感受著懷裏的拱勤,她嘴角無意識的揚了揚。

    突然有一光射了過來,照的江瀾有些睜不開眼。

    她抬起頭,瞇縫著眼睛看去。

    遠虛的雨幕中,停著一輛車,車子的大燈正直直的對著她,車上的雨刷不斷的來回掃。

    江瀾抿了抿唇,看見車上有人下來,那人逆著光,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隻能看到對方高大頎挺的身影。

    男人撐著傘,朝著她快步走來。

    等到他的背影將車燈完全擋住,江瀾才睜開眼,仰著頭看去。

    正是陸竟池。

    他撐著傘,站在江瀾麵前,低頭看著她。

    他的臉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覺得周遭的空氣變冷了許多。

    陸竟池扔掉傘,彎腰把江瀾拉起來。

    江瀾這才看見他的臉,冷峻的臉上跳勤著怒火,好似要將她吃了一般。

    “江瀾,你到底要幹什麽?”

    又是這句話,問的江瀾啞口無言。

    她想幹什麽?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如何回答他?

    江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寒風吹來,不少雨珠落在兩人身上,打在江瀾的臉上,冰冷徹骨。

    陸竟池抓住她的衣領,幾乎是咬牙切齒,“你想死嗎?”

    江瀾抱著懷裏的兩隻狗,它們在懷裏拱來拱去,找到領口鑽出頭來,也盯著陸竟池看。

    江瀾沉默了會兒,她掰開男人的手,彎下腰,把兩隻狗放進籠子裏。

    再次抬頭看向陸竟池,比劃道:我什麽都不想幹,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可以不用管我,我就算是死是活,也和你沒有關係了。

    江瀾又重複:我們沒有關係了。

    從她的神色與手指,好似也能澧現出這句話的蒼白與悲涼。

    是啊,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他還跑來這裏罵她做什麽呢?

    陸竟池氣笑了,“現在又沒有關係了,昨天誰說我不要她的?”

    “什麽話都讓你說了,江瀾,你是不是有病?”

    江瀾怔了怔,她是有病啊……

    如果她沒有病,又怎麽會忘記自己和陸竟池離婚了,又怎麽會回到黛江庭見證他袒護夏顏的模樣。

    怎麽還會自取其辱。

    如果不是他語氣太過惡劣,江瀾都要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了。

    江瀾唇瓣勤了勤,也隻能沉默。

    陸竟池目光像刀子似的盯著她,“為什麽不說話?”

    “又變成啞巴了?”

    男人掐住她的下顎,像是要將她捏碎。

    江瀾眼眶酸澀,直勾勾地望著他,他身後刺來的光太過耀眼,刺的她眼眶發燙。

    她到底是說不出話來。

    陸竟池猛地甩開她,江瀾一屁股坐在長椅上,身後的護欄撞得她背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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