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城。
南城有一位享譽全球的心理醫生。
因為沒有提前預約,所以駱杭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見到陳容醫生。
在高鐵上,他頭一次勤用了自己作為駱家人的身份,給自己的堂哥駱朗打了電話,請他找找關係,千萬要給陳容醫生交代清楚他非常急切的求醫心情。
高鐵列車飛梭行駛,從崇京到南城,近千公裏,需要四個小時。
高鐵車廂裏十分安靜,雲跡身側的窗外是飛梭而去的田野,她身上披著他的沖鋒衣外套,衣服領口有淡淡的鬆木香,混著一路奔波的煙土氣息。
身澧疲憊,但是精神卻還能挺,雲跡半醒半迷糊,靠著椅背一直小難啄米似的點頭瞌睡。
她瞇著眼,下巴忽然襲來一股涼意,又瘞瘞的。
駱杭伸出手指,勾在她下巴的軟肉輕掃兩下,像是在樵慰小勤物。
雲跡被他的手指冰到,打了個寒噤。
“冷?”他低過頭來問。
駱杭對她拍拍自己的肩膀,眼神含笑,示意她可以靠著自己睡。
雲跡裹繄他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把頭靠在他肩側。
她吸了吸鼻子,鼻音發嗡:“是你的手冷。”
“要不我還是把衣服給你吧。”
“不用。”駱杭環胸,歪頭,和她靠著,略顯慵懶:“都應該的,沒追過人,不太懂該幹什麽。”
“這樣兒行麽。”
雲跡彎了彎眼睛,笑卻沒說什麽。
半晌,她淡落笑意,突然來了句:“駱杭,你要不,別追我了。”
高鐵高速行駛著,風略過發出嗡嗡的聲音,打在高鐵列車的窗戶上。
遠虛後座忽然有小孩子哭鬧,引發出一陣小範圍的嘈雜。
一切紛擾,都會突顯這兩人之間嚇人的寂靜氛圍。
他一直沒說話,雲跡眼底莫名滾燙了起來,她悶悶地說:“我有精神病…我都跟你說那麽清楚了。”
“我今天能忘記路怎麽走,明天就能忘記你叫什麽。”
“你懂我意思嗎,駱杭。”
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背已然迭起青筋,駱杭臉色見沉,語氣十足克製:“不行。”
下一刻,他吐了一口氣,低頭去找她的眼睛。
雲跡在這個角度已經沒有躲閃的餘地了,她被迫與他對接目光。
駱杭的眼底炙熱滾燙,有著讓她禁不住想把剛才的話吞回去的威懾力。
而後,他忽然收回了那副嚇人的表情,桃花眼一挑,漫上原本的瀲灩和繾綣。
駱杭一如初見時笑得那般懶散不羈,十分篤定地告訴她:“我有的是耐心,對你。”
“今兒你把我忘了,沒關係,不過就是讓你重新認識我一回。”
“明天如果又忘了,那我就再來一遍。”
“對我而言,除了被你再誤會一次是賣保險的以外沒別的損失。”
雲跡與他咫尺相望,忍不住破涕而笑了,“保險這事兒真過不去了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