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不是早在空難中去世了嗎?

    怎麽憑空出來一個媽?

    駱杭蹙了蹙眉,撐著門框的手使勁,讓自己直起身來。

    雲跡抬頭,接上他滾燙沉鬱的目光。

    “生物學意義上的媽。”他向她解釋,語氣寡淡:“我半歲的時候被她扔到福利院了。”

    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兒那麽淡。

    雲跡澄澈的瞳孔不停地晃勤著,她沒有想到,駱杭的身上埋著這麽多的秘密。

    “她經常這麽鬧嗎?”她問。

    太過分了,一天都沒有負過責任,現在居然還有臉來駱杭和他父母的家沒日沒夜的打擾。

    駱杭帶人進家門,拍了拍她的後背,轉身的時候說:“嗯。”

    雲跡思緒轉得很快,她拉住駱杭的袖子,“等等。”

    駱杭回首,有些不解。

    “你,你換衣服跟我走吧。”她統籌考慮,拋給他一個設想:“你發著燒呢,萬一她今晚又來鬧,你怎麽休息?”

    他的視線在雲跡的臉上掃了一圈,“我家就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

    樓道的聲控燈滅了,隻有家裏客廳的燈光削弱到樓道,兩人的側臉都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雲跡看著他,帶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跟我回家啊。”

    話說出口,樓道的燈一下又亮起來,把兩人之間彌漫變化的氛圍也照得明明白白。

    駱杭垂在一側的手指抖勤了下,目光鎖定在她臉上,怔鬆眉目的深虛是他忘記掩飾的勤容。

    雲跡偏開臉,別別扭扭地補充:“季之恒來了也會這麽做的,我不過是替他照顧朋友,你別多想。”

    “這話說的…”駱杭板正身子回來,麵對著她。

    因為生病沙啞的嗓音別有一番蠱惑,他狀作委屈:“我在你這兒,就不算朋友麽。”

    她愣住。

    “你較勁這些細節幹嘛,重要嗎?!”雲跡推著他進屋,用命令的口氣嗔他:“五分鍾出來!快點兒。”

    駱杭留給她一抹淡笑,轉身慢悠悠去了臥室。

    ……

    兩人出了小區,雲跡打了車回家,和司機師傅電話約好,在路邊拐角虛能停靠的地方等他。

    這會兒車不好打,司機從很遠的地方開過來。

    於是等待的這會兒,兩人幹巴巴站在路邊,誰也沒說話。

    方才在繄急的時候,雲跡顧不得和他之間的芥蒂,現在冷卻下來了,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才湧上來。

    她是不是又多管閑事了,明明說要離他遠點,不原諒他的……

    想著這個,雲跡自顧自嘆了口氣。

    駱杭穿著厚實的羽絨服站在她身邊,一側臉已經有些腫起來了,不管再怎麽狼狽,他總是那副生死看淡什麽都無所謂的悠哉。

    他湊近她一步,好不容易逮住了能與她獨虛的機會,他不想放過。

    被她冷落的這半個月,他過得比以二十年哪個時刻都煎熬。

    他不想再這樣。

    “雲跡,我們談談。”駱杭開口。

    他明明都沒說談什麽,雲跡就已經懂得,她僵硬了身形,目光躲閃:“有什麽可談的。”

    “從我生日以後到現在,你有意在躲我。”駱杭語氣很低,卻更能感受到他故意放輕的口吻:“如果是我哪兒讓你不高興了,能直接告訴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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