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木木眼睫掀起,看著範玉安。

    嘴唇張了張,試圖說出點什麽。

    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隻是搖了搖頭。

    走到灶孔前。

    往裏扔柴。

    瞧著錢木木失魂落魄的樣子,範玉安皺著眉頭,說不上來的在意,她將鍋裏的菜給舀起來,叫來許小寶,把菜端去堂屋。

    將剩下一個青菜給炒好。

    她開口道:

    “木木姐,吃飯了。”

    錢木木點了下頭,撐著膝蓋站起身,數上一垛碗抱著往堂屋走。

    範玉安解下圍裙,跟在後頭。

    很想關心一下,卻不知從何下嘴。

    經過簷下,她瞧見許秀陽,歪著頭小聲問:

    “三叔,木木姐到底咋了?回來挎著張臉,感覺像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許秀陽歎了口氣。

    “你來的晚,不太知道那孩子。以前咱們村裏有個叫剩飯的小男孩兒,娘死了爹跟別的女人跑了,那孩子跟大侄兒媳親近的很。大侄兒媳把那孩子當親生的疼,家裏孩子有的,也有那孩子的一份。”

    “後來,那孩子被他大伯娘給賣了,大侄兒媳一直在托關係找人......剛剛收到一封信,是剩飯那孩子亡故的消息,她這心裏正難受著呢。”

    範玉安唇瓣抿了抿。

    “那確實不太好受。”

    “是啊,可不嘛。唉......”許秀陽又歎了口氣,跨過門檻,走進去入座。

    ......

    翌日。

    難得的大晴天。

    豔陽高照,曬的晃人眼。

    錢木木抓緊把家中被褥都給抱了出來,曬到範家院子裏,叫上全百川和許老頭,一起收拾屋頂的瓦片。

    之前下雨,漏水。

    兩個孩子都是擠著她睡。

    今兒好不容易放晴,怎麽著也得弄一下。

    她原想花錢,請人上門來弄。

    但眼下村裏家家戶戶拮據,都餓出人命了。

    她卻能有錢請人上門,修瓦鋪磚......

    不招人惦記才怪。

    而且,請的人也不知道人品如何。

    想來想去。

    還是請自家人來弄最為穩妥。

    “你小心點,別掉下去了。”錢木木踩在一處結實的地方,撿著淩亂的瓦片,隨口叮囑著全百川。

    “放心吧,師父,我穩著呢。”全百川信誓旦旦的道。

    錢木木扯唇一笑,也不再管他。

    “大兒媳。”許老頭在屋頂的另一處喊。

    “您叫我幹啥?”錢木木扭頭問。

    許老頭避著袖子上的灰,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道:“我檢查了下,屋頂的瓦片沒壞幾片,就是風太大給吹亂了,取起來重新再鋪一遍就行。”

    錢木木點頭道:

    “行,那您來安排。”

    鋪設屋頂是個技術活。

    她是真不會。

    也多虧老太太之前跟她說,老人家會這個,她今兒才能把人給叫來。

    不然這麽拖下去,兩個孩子都不知道還要跟她擠著睡多久。

    聽從許老頭的指揮,錢木木和全百川打著配合,把瓦片都給撿下去,重新整理了下。

    壞的扔出去,好的留下。

    又一批一批的運上屋頂。

    許老頭在上方,碼列瓦片。

    就這樣忙著。

    一直到下午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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