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幾家院子,走到許秀陽家門口。

    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走進。

    放在屋簷下邊曬著太陽的許秀陽,瞅見錢木木上門,他笑嗬嗬的,從背後掏出個凳子放到旁邊。

    “小寶說你回來了,我就猜著你肯定會來我這兒坐一坐的。”

    錢木木臉上帶了絲笑容,走過去坐到旁邊,用布裹著的包裹給打開,“這次去縣城裏邊,我給您還有我公公婆婆都買了點衣裳,這是您的那一件,您瞧瞧看合身不。”

    “哈哈哈……沒想到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能穿上新衣裳。”許秀陽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任由著錢木木把衣裳往他身上比劃。

    他低頭瞧著,眼裏透著欣喜。

    上手摸了摸,嶄新的布料滑溜溜的,又軟綿綿的,都不用上身穿,就知道這料子很不錯。

    錢木木比劃著肩頭寬度,三叔年紀大了,身板子越來越單薄,衣服倒也沒買大。

    “挺好,挺合適。”許秀陽笑著點頭,眼睛彎彎的,顯然特別滿意,“我過年就穿這件了。”

    “您瞧著好就好。”錢木木把衣服給收起來,又打開另外兩個油紙包,“這是桂花糕跟板栗糕,都是細沙口的,用不著牙齒,直接含嘴裏邊抿就能吃。”

    “是個稀罕物呢。”許秀陽撚起一塊,放嘴裏細細的品著,桂花的芳香混合著棉紗的口感,在嘴裏邊化開,他有些驚奇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挺好吃的。”

    錢木木見狀,把那一包桂花糕都放在許秀陽手掌心上邊,“你喜歡吃,我那兒還有兩包,待會兒我叫小石頭給您送來。”

    三叔一生無兒無女,待她還有家裏邊幾個孩子,都視若骨肉一般,得個什麽好東西都會分給她一份。

    她出門,自然也會惦記著三叔。

    “你有心了,出遠門還要惦念著我這般老骨頭。”許秀陽笑意盈盈的,麵對她給出的好意,他也沒有拒絕,宛如家人一般的相處。

    錢木木聽了,隻是笑了笑。

    她左右瞥了眼,“姓厲的在嗎?”

    “擱後頭呢。”許秀陽愛不釋手的摸著新衣裳,笑嗬嗬的說,“他都不上前頭來的,天天都擱後頭待著。”

    錢木木點了點頭。

    “行,我去瞧瞧他。”

    走到一半,她突然又折返過來。

    “給您帶東西都給帶忘了,我剛才去老宅那邊的時候,發生了件大事,劉小花上吊去世了。”

    摸著新衣裳的手一頓,許秀陽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震驚!

    “怎麽會這麽突然?”

    “可能是許落的死,給劉小花這打擊太大了吧。”錢木木不怎麽走心的猜著,“她前些時候為著這事一直瘋瘋癲癲的,說話也顛三倒四,總說一些許落還活著的胡話,叫人摸不著兆頭。”

    人一老了聽見人過世,許秀陽不知怎麽的,心裏空落落起來,他悲哀的歎了口氣。

    “真是傻,好端端的幹啥要尋死呀……”

    “錢木木攤手聳了聳肩,表示她也很疑惑。

    調轉腳步,走到後院那邊。

    厲臨清一人靠在牆邊垂著眼眸,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懶洋洋的,聽見腳步聲,他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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