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各地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了叛亂的苗頭,經此一戰後,便更加雪上加霜,短短十幾年,大梁便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此乃太上皇至死也無法抹去的汙點。

    遼東戰敗後的這十幾年裏,朝堂上也都達成了默契,盡量不去提及此事,以免觸及太上皇逆鱗。

    雖說當今坐在龍椅上的已經換了人,但太上皇眼下可還在大明宮待著呢。

    賈瓚是無所謂,左右都已經得罪了太上皇,也就不差這點了。

    但他不怕,鄒寬怕呀,生怕太上皇興雷霆之怒,殃及自身。

    見他不答話了,賈瓚高聲怒道:“我來告訴你,被東胡人俘虜的一十七萬將士,皆被東胡所殺,首級被其於盛京城外築成京觀,日夜受其唾罵羞辱。”

    此言一出,偌大的殿內落針可聞。

    他死死盯著鄒寬雙眼,道:“而今我大梁大勝,俘敵萬餘,你竟要放虎歸山,你就不怕……”

    他上前一路,來到鄒寬麵前,目光凶狠的說到:“那冤死的十幾萬將士,晚上來找你?”

    “你……你……”鄒寬被他一嚇,後退了幾步,伸手顫抖的指著賈瓚。

    “你……黃口小兒……你……”

    “住口!”還未等他說話,賈瓚粗暴的打斷。

    “蒼髯匹夫,皓首老賊。”

    “你身為朝廷命官,東虜大軍叩邊,國難當頭之際,你竟以納妾為由,大擺宴席。”

    “若非聖上仁德,你早已身首異處,哪還有命在此大放厥詞?”

    老底被揭,鄒寬隻覺得一股熱流自胸腔湧向喉間,一張老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潮紅,身形晃動了幾下,勉強沒有摔倒在地。

    完了,幾十載寒窗苦讀,幾十年為官積累下來的名聲,徹底的完了。

    先前那事,永安帝考慮到前線將士的士氣,並未公開處理此事,是以隻在大梁高層官員當中傳播。

    但今天下朝之後,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在國難之際大肆慶賀一事,一定會在京城乃至天下廣為流傳。

    他鄒家,此後定會是一副人人喊打的局麵。

    但賈瓚卻依然沒有放過他,繼續罵道:“你這衣冠禽獸之徒,你可知前線將士恨不得生啖你肉,竟還敢在此饒舌。”

    “你滿口聖人之言,背地裏盡顯無恥小人之舉。”

    “你為官三十餘載未見寸功,到處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才身居高位,竟還有臉自比諸葛孔明?實乃沽名垂釣不自量力之輩,諂諛媚上貪位慕祿之臣。”

    “你枉活五十有六,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實乃一斷脊之犬,竟還敢在這朝堂之上,於軍國大事大言不慚。”

    賈瓚轉身麵向文武百官,單手指天,給鄒寬蓋棺定論。

    “吾縱觀史書,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