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胡眼裏,自己是惡狼,大梁就是一個渾身都是傷病的老牛,早晚是他們嘴裏的肉。
現在的局麵,敵強我弱。
雙方對立了這麽多年,朝堂上竟然還有這種對於敵我實力,沒有一點認知的老頑固在,簡直貽笑大方。
眼見這家夥還要繼續說廢話,賈瓚徹底沒了耐心,直接打斷。
“敢問鄒大人官居何職?”
被打斷之後,鄒寬一愣,似是沒明白賈瓚為何要這麽問,愣愣的問道:“本官官居左副都禦史,先前不是說了嗎?”
“鄒大人先前可曾帶兵上陣?”賈瓚沒有理會,繼續問道。
“額……未曾。”
“既如此,鄒大人可曾去過遼東?”賈瓚語氣相當的不客氣,冷冷的問道。
“不……不曾”,鄒寬結結巴巴的說道。
賈瓚扭頭上前一步,眼神似利劍一般直插對方,“鄒大人身為文官,既不曾帶過兵,又不曾去過遼東,如何能臆斷那東胡如你所言那般行事?”
殿內眾多大員互相看了看,隻覺得眼前這一幕,與當初賈瓚怒噴朝臣那次如出一轍,均不著痕跡的往旁邊靠了靠,免得傷及自身。
“你……”被小自己幾十歲的賈瓚當眾嘲諷,鄒寬臉上有些掛不住,怒吼道:“諸葛孔明隆中對之時,也未曾遊曆天下,若如你所言,諸葛孔明也是主觀臆斷不成?”
“嗬嗬嗬”,賈瓚冷笑了幾聲,問道:“鄒大人,臥龍先生是何人,我自然心知肚明,今日若是他在此,便是說遼東東胡彈指可破,我也不會有半點懷疑。”
他望向鄒寬,目光中滿是鄙夷:“諸葛丞相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文治武功,品德才情,皆為後人稱頌,堪稱千古完人。”
“你鄒寬是什麽東西?也配自比諸葛丞相?”
賈瓚無比輕蔑的眼神,令鄒寬怒火萬丈。
哪怕早就見識過賈瓚的無法無天,他也沒想到,賈瓚竟然敢指著鼻子罵他。
“你……”鄒寬顫抖著指向賈瓚,“你……黃口小兒……你……”
“鄒大人”,賈瓚打斷了他,冷聲道:“我問你,當年遼東之戰,我大梁被東虜所俘士卒,其下場如何?”
此言一出,鄒寬瞬間渾身冒出了冷汗。
當年的戰敗,在這大梁朝堂向來都是個禁忌話題。
當年太上皇輕敵冒進,遠隔千裏強令當時主帥,華陰侯安子明與敵決戰,這才導致大梁開國以來最慘痛的失敗。
幾乎是全部的精銳,盡數葬送在了遼東。
當時大梁軍中第一人的安子明,也在兵敗歸來後不久,被太上皇扣上了黑鍋,以作戰不力為名,革去一切官職,不久後病死於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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