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師徒二人果然還是說武功暢快,索性拆起招來。武功除了苦練的積累,對武學意境也有所講究,葉晨自修習千葉掌和脈流訣以來,都是自悟自修,加上一部分臨場發揮,真正得人指導進行修煉的事,還沒發生過。葉崇雖少了一臂,卻是葉晨武功啟蒙之人,一個授業有道,一個勤學善悟,所得不僅是武功的提升,更有師徒情誼的承啟。

    次日巳時未過,師徒二人前往探望趙怡。趙瑞喜形於色,謝了又謝,隻說今早曾和趙怡習武,兩人走了百十回合都未見異狀,趙怡的暈厥之症怕是已解。葉晨雖在一旁心中嗬嗬,倒也樂見善行有果。葉崇的試探更是明確的驗證了藥效,打鐵趁熱,接著便宣布葉晨和趙怡的婚姻大事!

    剛一說完,趙怡撲通栽了下來,趙瑞下意識急忙去扶。這次不是暈倒,乃是跪稟,幾行清淚潸然而下,見者尤憐,情真意切。

    “謝葉伯伯厚愛,但父親經營錦浩宮多年,被惡人毀去家業不說,父親和許多門人也因此喪命。怡兒雖不是什麽淑女巧婦,但自那時起,便曾發誓,隻要有人能為錦浩宮報了此仇,怡兒甘願做牛做馬。”

    說到這裏,趙瑞也撲通跪下,一臉實誠的望向葉崇,“趙瑞亦與妹妹共有此誓!”

    此言一出,葉晨臉色大變,趙怡說得晦澀,意思卻很直白,但世上真有幾人會拿個女兒家來當牛做馬的?趙瑞這突然牛棚裏伸出個馬臉,這麽一來的話,莫不是還要為趙瑞的終身大事也操一份心。看葉崇的意思,趙家這幾位晚輩的事,是罩定了。但是,葉老怪真勞得起這神?屆時自己定然被牽累。而做為趙瑞,除了護妹心切,本無其他意思,家族或門派的責任,男兒自應擔當,於是奮勇爭先要以命報恩。

    葉崇沒來得及發話,趙怡又道:“怡兒在此拜謝大恩大德,葉叔叔若能遂了侄女此願,侄女任憑驅策,但大事未了,怡兒不敢從命,放血治病之恩怡兒記下了,隻能來生再報。”

    兄妹二人嗵嗵嗵磕了三個響頭,額上白布下已撞紅一大塊,尤其是趙怡,麵上淚水滾落,葉晨心中感歎,麵上卻有幾分不高興了。

    響頭都磕下了,這分明是希望葉崇為趙淩塔報仇,一個離生門,葉崇已失了一臂,現在的對頭又多個簡國,大俠也會老,大俠也沒有無敵的掛可以開。這事遲早著落在葉晨身上,不是葉晨不顧大義想偷懶,“事非宜,勿輕諾。苟輕諾,進退錯。”這個道理,葉晨還是懂的,何況此事遠非放點兒血給人治病這麽簡單。

    從某種意義上說,簡國的力量並不是離生門可以比的,人家更不會明刀明槍的正麵和你幹,需要付出的時間和精力也是無法估量的,自己還有許多事要做,哪一件不帶個義字,因義而廢義,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義。

    葉崇突然宣布成親這種令人熱血衝腦的消息,同時也是要檢視檢視趙怡的病情。現在看來,葉晨服過的白鹿果絕對不是山寨貨。至於報仇,幾十年的交情不說,趙淩塔曾在南霄城救過自己一命,隻此一項,葉崇本就責無旁貸,又怎會為難趙家留下的兩個侄子輩遺孤。滿口答應下來,扶起二人,慢慢講敘著趙淩塔臨終之托。提起家父,趙瑞也輕輕側首拭麵。

    茶飯過後,一叔兩侄都各得其所。葉崇瞞下了錦浩宮被滅門的真正禍首,也瞞下了趙淩塔受製於人的一節。此事師徒二人昨夜已商量好,有機會除掉胡忠賢和景澤厚再將原委公諸於世,而趙淩塔受製的事,將會永遠爛在肚裏。至於趙家的兩位侄子輩,不但已治好了怪病,還找到了願為錦浩宮伸冤報仇的強援,天龍第一大俠和他的奇葩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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