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個多月後,趙怡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趙淩塔含恨道出真相,苦勸幾日,趙怡為全錦浩宮之名,忍辱負重堅強的接受了一切。但悄悄打掉了孩子之後,便落下了暈厥的病根。尋常婦人流產本也沒這些怪事,隻因那胡達興當時鬼迷了心竅,一不知所用之藥的藥理和副作用,二不明藥量輕重,隻是害苦了趙怡。

    對於錦浩宮滅門一事,隻是胡忠賢計策的開端。那晚前來滅門的一千多人,並不全是離生門的人,而是摻雜了大量侯府精銳喬裝改扮而來的,並非真正的離生門滋事尋仇,充其量隊伍裏有那麽些花錢從離生門“請”來的人手,屬於背著宗門賺點外快的買賣。葉崇與離生門在南霄血戰,離生門也元氣大傷,哪有精力在黑白兩道同時開團。離生門壞是壞,又不是傻,就算有實力,也不可能逢人就幹架。沒有利益的事情,哪來的興趣。

    錦浩宮遭難的那天晚上,誰來滅門已不是最重要的,能不能保住性命才是根本。拚鬥間葉晨師徒雖有所察覺,但以當時的情形,又能改變什麽。

    趙淩塔受命的計劃是,配合製造一個錦浩宮被滅門的假象,利用葉崇重情重義的特點,讓趙淩塔混入近陽,進而從葉晨這裏套取一些別處得不到的利益。已列的名目包括《東衛誌》、《東流誌》、和火炮知識,高階的目的,自然是葉崇手中的天龍令,如果再能順利將葉晨困於掌中,簡國將獲得更加豐厚的紅利。

    最完美的結果,當然是以上的種種利益,再加上近陽。近陽的意義,絕不僅僅是一個戰術據點,而是簡、冉、彖三個國家戰略平衡關係的絕佳杠杆。對於彖國來說,近陽是國家防線的的前沿,最不濟的情況下,近陽也可以是換取利益的籌碼。但對於胡忠賢來說,近陽是冉彖兩國矛盾的導火索,冉彖兩國矛盾永在,簡國潛在的利益便永在。甚至可以理解為,簡國隻要能暗中影響或者控製近陽的軍事決策,簡國南麵的無限可能,便盡在掌握。

    葉晨對天龍令也一腦子疑問,本欲請葉崇分享一二,但又覺說來太過敏感,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老怪若是想告訴葉晨天龍令的事,就算自己不問,他也會說的。

    錦浩宮的地盤雖被燒了,人員並沒多少損失,轉而投向了胡忠賢的泰安侯府。屬於掛著錦浩宮的名,為侯府當差,趙淩塔說的那幾位錦衣,自然就是錦浩宮為侯府辦事的頭頭。名正言順的收編了錦浩宮的人手和戰力,其實也是胡忠賢計劃的一步,隻是趙淩塔一時糊塗,未能看透這一點。

    胡忠賢的計劃,完全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有的。江湖上“義”字為先,百十條人命,加一個烈火焚山的深刻印象,但凡有能力的人,都會生出點惻隱之心,彌補的時候又怎會借多少,還多少。人情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單純用“價值”可以衡量的。葉崇被人如此算計,一個是因為得了天龍令,另一個就是攤上了葉晨的師傅這個名頭。若不是趙淩塔良心發現,葉崇師徒二人定然還在他人算計之中。

    計劃一旦開始,又如何停得下來,趙淩塔終是把一條路走到了黑,最後的時候,放下一身榮辱,拚盡全力給葉崇指了一個方向,一個可以走出這片黑暗的方向。隻有葉崇走得出去,錦浩宮還活著的人,才能走得出去。於是臨終前,向葉崇說了個罄盡,求了個心安才去的。說趙淩塔是重傷難愈而死,不如說是抑鬱憂憤而死。

    曾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一個被別人利用的人,一個靠“忠義”行走江湖幾十年的人,一個將死之人。不管他的要求是否過分,葉崇又怎會為難於他。心中一個“俠”字,看不見,摸不著,卻活靈活現,亦如影隨形。

    說透了錦浩宮的事,又說趙怡。此女命中有此一劫確實可憐,但對於嫁娶一事,葉晨也沒了主見,支支吾吾應了幾句,葉崇也不催逼。拋開錦浩宮的事不談,此時的葉晨,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葉崇的助力和首肯,但就大小兩怪的行事風格和性情而言,葉晨心中也十分糾結,就當事先知會一聲吧,老怪雖然乖張,畢竟是自己的師傅,於情於理都不應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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