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鈞霖沒想到她會突然抬頭,頓時有些窘迫,生硬地轉過頭,同雲崢笑道:“往年師傅隻做了玫瑰鬆子糖,今年偶然有人提出可以加桂花糖進去,師傅是做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可還讓人滿意。”

    “小悠,你滿意嗎?”雲崢意味深長地問雲悠。

    他沒有錯過任鈞霖注視著雲悠的一幕。

    任家殷實,任鈞霖又素有敦厚之名,最重要的是,他不嫌棄雲悠孀婦的身份。

    雲崢是滿意的。

    雲悠怎會聽不出雲崢話中之意,四兩撥千斤地回道:“這兩樣鬆子糖都好吃,又各有各的風味,妾身覺得,會有許多人滿意的。”

    任鈞霖聞言笑道:“如此,就借雲姑娘吉言了。”

    他又指著滿桌的果脯蜜餞,“這些也是新做,雲姑娘一起嚐嚐,看可有喜歡的?”

    雲悠含笑回道:“多謝任老板盛情,隻是三哥讓妾身過來喝魚湯,怕吃太多甜食,魚湯喝了沒味,還望任老板見諒。”

    雲崢看到任鈞霖臉上的尷尬,接過雲悠的話,“她素來愛喝銀湖魚的魚湯,惦念了許久,今日好不容易有銀湖魚到長安,她早就等著了。”

    “聽說聖人都盛讚銀湖魚熬的魚湯,莫說雲姑娘喜歡,這長安城不知多少貴人喜歡。”

    任鈞霖順勢也轉了話題,又往那兩個夥計看一眼,夥計過來利落地收拾好食盒。

    雲崢看他架勢似要離開,忙道:“二郎送這些過來,怕是還未用午餐,不如就在這裏同我們吃,順便嚐嚐我們雲客來做的魚湯如何。”

    雲悠悄悄瞪了雲崢一眼,但他麵向任鈞霖,看不到她的不滿。

    任鈞霖目光往雲悠那邊挪了一點,遲疑著:“隻怕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雲崢熱情地說道:“你我相交多年,吃頓便飯有什麽不方便的?且你又親自送這些過來,若我還讓你餓著肚子離開,外人豈不笑話我小氣?”

    他說完,又對雲悠道:“小悠也該多結識些朋友,同朋友多走動走動,日後在長安做事也方便些。”

    雲悠正端著茶盞,假裝品茗,但茶湯如何她品不出,雲崢的話她倒是品出了幾分味道。

    她這幾日跟裴言湛進出了幾次,若是崔傾妍知道,指不定會起疑心。

    但若是她也和其他人進出,崔傾妍便是疑心,她就能用其他人證明,她和裴言湛沒有什麽。

    念及此處,她放下茶盞,向雲崢溫順笑道:“三哥說的是。”

    她突然轉了性子,雲崢大喜過望,“你早就該聽我的,別整天悶在家裏。”

    說話間,店夥計已經端著魚湯上來了,任鈞霖也不再客氣,和他們一起吃了午飯。

    魚湯鮮美,加上雲崢又不停地找話題聊天,一頓午飯三人吃得都甚是開心。

    *

    裴府。

    裴言湛麵對滿桌的佳肴,卻沒有多大食欲。

    二哥裴言澈讓他回來,是因為嫡母王氏染了風寒,郎中已經來看過,他去看時,王氏已經喝了藥歇下。

    裴言澈在外間悄悄同他說道:“你既已回來,就和父親好好吃頓飯。你這些時日都不回來,父親是沒問過你,但晚上的時候,我看到過他悄悄去你房門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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