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從嚴湛房中出來,女人尖銳的辱罵聲一句句落在她耳中,她神情未有任何變化,身後的櫻桃和荔枝卻氣紅了臉。

    櫻桃當即就呸道:“紅口白牙的,她就如此汙人清白。”

    她們走過夾道,來到前邊的庭院,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還有一個身著錦衣的男人正跳著腳指著裏頭罵,身後還跟著幾個男女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看著那一男一女罵罵咧咧,周雁和管家常吉帶著幾個家丁攔著他們。

    雲悠來到他們麵前,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

    那女人望著她那雙毫無波瀾的墨眸,臉上的厲色頓時消失了一半,抹著豔紅口脂的嘴唇張著,卻不敢再發出辱罵之意。

    “表妹,怕她做甚?”錦衣男人見女人不敢說話,氣不過,指著後麵那個男孩,怒氣衝衝道:“榮哥兒才是將來的傅家之主,你是榮哥兒的娘,怕這個敗壞傅家門風的賤蹄子做甚?”

    他竟然敢當麵如此辱罵雲悠,周雁和常吉,還有攔著他們的家丁臉色俱是一變,圍在男孩周圍的那幾個男女,也是神情複雜。

    雲悠微眯著眼睛,沉靜的墨眸裂開一道冰縫,眸光變寒。

    “他是誰?”雲悠看著常吉問道。

    常吉還沒作聲,那錦衣男人就跳起來指著雲悠大聲嘶吼:“我是誰?我是你傅家未來主子的表舅張仁,有了姘頭就不認表舅了,你們果然想獨吞傅家的家產。”

    雲悠沒有勃然大怒,隻望著男孩身邊的那幾個男女,對其中一個年輕的笑道:“海哥哥,他說他是傅家未來主子的表舅,如此說來,你也得叫他一聲表舅。”

    她聲音帶著少女嗓音的清潤,尾音又有些拉長,再配上她圓潤的臉頰,黑白分明的圓杏眼,帶著一兩分綿軟嬌脆,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傅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頗為嫌棄地掃了張仁一眼,“表舅,他也配?”

    他身後的一個婦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讓他再說話。

    雲悠心下冷笑,麵上卻還是溫溫然,她又向傅海身邊一個須發灰白的老者含笑道:“三叔祖難得到傅家大宅,請到正廳喝盞茶。前幾日我剛買了點新茶,賣茶的老板說是明前茶,我也喝不出來,三叔祖見多識廣,幫我分辨分辨。”

    她三言兩語就讓三叔祖原本陰沉的臉明朗了些許,又見她神態恭敬,拄著拐杖的身子挺直了幾分。

    “你年紀輕,外頭那些奸商最喜歡騙你們這些年輕人。”他清了清嗓子道。

    雲悠示意常吉扶著他往正廳走去,嘴裏恭維著:“三叔祖您好好品品那茶,若是那老板騙我,我就讓人去狠狠地罵他一頓。”

    她說著,又向傅海幾人滿臉堆笑地道:“大伯,三叔,大嬸母,三嬸娘,海哥哥,你們快帶榮哥兒進去,周姐姐昨日買了一筐枇杷,黃澄澄的,竟是沒有一絲酸味,你們也嚐嚐。”

    那幾人見三叔祖已然走進正廳,也跟了過去,傅海拉著榮哥兒的手,走過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身邊時,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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