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是王兄告訴我,說丞相企圖挾慧妃腹中之子,企圖謀反,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從丞相口中得知當年事情的真相?”

晏玄澤彈了彈方才掉下的眼淚,他已經答應父母,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而落淚。

“那你怎知丞相說的就是真的?孰是孰非,也隻有當初的人才知曉。”

那人點點頭,晏玄澤說的也並無道理,更何況大家都是想要為嚴家報仇雪恨的。

是了,直到現在,那些人都不知道他便是那些人苦苦追尋的嚴家遺孤。

可如今的他隻不過是個閹人,這些人想找一個嚴家的後代,無疑就是想要有一個反叛的借口罷了。

這麽多年,在太後身邊耳濡目染之間也大多了解了些朝廷的事,並且太後也教了他很多書籍。

可是他不明白南千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若隻是為了害嚴家,那她實現了,可明知道自己有威脅,還要將自己養在身邊,能夠時時刻刻觀察自己固然是一個理由,但他覺得南千不像是這樣的人,這其中會不會還有別的原因?

他先也覺得自己是受了南千的蠱惑,才讓他錯以為是自己偏袒南千,但南千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十年如一日地栽培她,用意就很奇怪了。

也正如晏玄澤所說的,南千本就是一個矛盾的人。

“宿主不好了,慈恩告訴晏玄澤當年的事情,但是有很多都是慈恩添油加醋,並不是事情真相,宿主難道就不怕?”

“真相,有時候有那麽重要嗎?晏玄澤既然已經入宮多年,他難道就沒有一刻懷疑過南千?要我來說,就是他自己不肯認清現實。”

這麽多年南千對晏玄澤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恐怕除了原主,誰也不清楚吧?

“宿主,你現在就是南千,南千就是你。”

“我就是南千麽?”

方梓鴛嘴裏喃喃自語,記憶中有什麽忽然明了,是一雙清冷的眼眸。

“在歲月的長河裏,忘記一些事很容易,可想記起來卻格外得難。我即是你,你就是我。”

“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方梓鴛想抓住什麽,然而待她清醒過來時,什麽也沒記起來。

“係統,方才是不是……”

“什麽?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宿主你是不是聽錯了?”

“是嘛?”

她雖然心生疑惑,但她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聽錯的。

罷了,還是不要理會。就算她曾經經曆過如南千一樣的事,但她到底不是曾經的南千,也的確不知道那時候南千心中所想的是什麽。

不過嘛,她或許能猜出來一二,但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還得再接觸一段日子。

她其實不怎麽需要適應這個身體,仿佛一接手這些記憶,整個人就好像早就曆經這些事一樣,仿佛這些舉動都可在骨子裏一般。

這很奇怪,但同時也不是一件壞事,要不然為何直到現在,這些人都沒發現她並不是原主,而是快穿任務者方梓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