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盯著玉如:“說話。是不是四爺還給東院那個賤人也送去了?”

    玉如呐呐,最後還是點頭。

    福晉連道了兩聲好:“果然,我說呢。”

    昨夜的那些福晉所以為的溫情在此刻也變得如同鏡花水月一般。

    福晉閉了閉眼,耳邊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二阿哥的哭聲。

    那哭聲斷斷續續的,這會兒落在福晉心裏,也像是仿佛留下了無數個細密的針眼來。

    其實福晉早就該想到的,有什麽東西,怎麽會少了東院那個賤人的呢。

    隻是福晉心裏還是不痛快,憑什麽名貴的綠菊還會有東院的一份,東院那個也不見得會養好,沒得糟蹋了好東西。

    眼下福晉瞧著外頭小丫頭侍弄著那兩盆綠菊的身影都覺得不順眼了起來。

    “兩盆綠菊而已,也不需要怎麽精細養著,讓它入冬自然謝了便是。”

    到時候隨便找個說辭便也就罷了。

    福晉眼下是瞧不得那兩盆綠菊的。

    福晉正想再說些什麽,卻忽覺太陽穴處像是被針紮著似的。

    “罷了,扶我去歇息。”

    竟是連用早膳的心思也沒有了。

    等福晉睡醒起來,錢嬤嬤也從烏拉那拉氏府裏回來了。

    隻是她的臉色卻算不上太好,回稟時也難得有些支支吾吾的。

    “府裏一切安好,隻是五格少爺犯了事,挨了禁足。”

    福晉按著太陽穴:“他又怎麽了?”

    錢嬤嬤答話:“說是五格少爺,前些日子和年羹堯有些牽扯。”

    福晉瞪大眼,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混賬東西!”

    “平日裏他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也就罷了,這會兒還在風口浪尖犯渾!這是想把整個烏拉那拉氏一族都拉下水嗎?”

    福晉嗬斥完忽然又想到昨兒個夜裏四爺叮囑的那些話,此刻看來倒竟不是空穴來風。

    料想是四爺早就知道了五格犯渾的事兒,昨兒個夜裏才點了福晉一回。

    玉如為福晉梳妝的手都頓住。

    福晉一掃水銀鏡,瞥見端著銅盆進來的穿著碧綠衣裳的丫頭進來。

    福晉忽然笑了:“你穿這身衣裳不好看,改明兒叫你玉如姐姐重新給你量身做一件好些的衣裳。”

    那丫頭雖然不明白福晉為什麽會突然說這個,但還是規矩地稱是。

    玉如這才敢繼續為福晉梳妝,福晉正氣悶卻又正好瞧見妝奩上各樣的釵環裏的那支秋菊樣式的八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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