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你一人?來福呢!”小溪滿臉狐疑,心中納悶。

    她發現車上僅有相公,不見來福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

    “我擔心宋叔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就讓來福一同護送他回村了。”

    陳家旺卸完驢車,給毛驢添好草料,邊往正房走,邊回答。

    “宋叔來鎮上了?”小溪聽聞心中立馬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嗯!”陳家旺點點頭,推開房門,一五一十地將村中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什麽?杜家大兒子真的沒救了嗎?”原本聽到受傷的不是宋叔,小溪還心中一喜,但當她得知傷者另有其人時,不禁瞠目結舌。

    雖說杜家在村中的風評不佳,但也沒聽聞他們有過偷雞摸狗的行徑啊!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陳家旺搖了搖頭,“嗯!黃大夫說,就算遍訪名醫,恐怕也回天乏術,因為傷勢過重,實在是慘不忍睹。”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他仍心有餘悸,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不過,對於在牆頭埋竹簽一事,他從未後悔過。至少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在動手之前,得先掂量掂量後果。

    經此一事,想必再也沒人敢登門行竊了。

    “那杜家,就這麽輕易放你回來了?”小溪難以置信,兒子都傷成這樣了,杜家夫婦怎會善罷甘休。

    “說起這個我也很詫異,原本黃大夫還提醒我要小心,結果張氏找我理論時,杜大山卻攔住了她,還說這事不賴我。但最後我還是留下了一兩銀子。”陳家旺洗漱完畢,坐到床邊,輕聲說道。

    雖然小溪也認為杜鐵柱是咎由自取,這一兩銀子賠得冤枉,但既然相公這麽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至於我為何要賠錢,其實原因很簡單,畢竟大家一個村住著,冤家宜解不宜結,若是不賠當然也可以,但我擔心,他們以後會在田地上動手腳,到時可就因小失大了。”

    杜大山雖然脾氣暴躁,但頭腦卻十分精明,他若是想報複,那必然是防不勝防,這也是陳家旺舍得那一兩銀子的主要原因。

    小溪一聽,覺得確實是這麽回事,如果一兩銀子,能讓他們心裏舒坦,也算值了。

    “相公,還是你想得周全,這叫什麽來著,對,破財消災,這一兩銀子花得不虧。”小溪點頭誇讚道。

    “但願如此吧!現在他們是沒什麽舉動,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反悔呢!”

    錢是賠了,但對於治好杜鐵柱的病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陳家旺也不敢保證,杜家人之後會不會找茬。

    “老人常言: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如今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順其自然了。”

    原本小溪那顆已然放下的心,聽完陳家旺的話,如墜冰窖,瞬間又懸了起來,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與其在這裏杞人憂天,不如聽天由命。

    “好,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吧!”陳家旺躺下,輕撫著小溪隆起的肚子,溫柔地為她掖好被子,輕聲說道。

    小溪頷首,為兩個孩子掖好被角,須臾便沉沉睡去。

    陳家旺看著身側的妻兒,臉上寫滿了幸福,滿足地睡去。

    當小溪再次睜開雙眸,早已日上三竿,身旁也空空如也,兩個孩子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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