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獻入了湯池沐浴,鼻尖縈繞著一種淡淡的氣息,元昭獻捧起一掬水,嗅到了藥香。這竟然是藥浴?

元昭獻招來了侍女問:“湯池裏放的什麽藥?”

元昭獻並非懷疑連帝害她,隻是這氣息實在太過獨特,元昭獻心中好奇。

侍女是個奇怪的侍女,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知為何,元昭獻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侍女答:“回女帝,湯池裏放的是凝神香。”

元昭獻挑眉,“凝神香?”

侍女點頭,“這是南遂國特產的一種香料,可以靜氣凝神,去除靈魂深處的雜念。”

元昭獻聽著,總覺得有幾分古怪,蹙了蹙眉道:“朕不喜歡這種味道,下次不必加了。”

侍女頓了頓,垂首,“是,奴婢稍時便稟報陛下。”

元昭獻又問她,“你們南遂國的人都喜歡遮麵示人?”

元昭獻腹誹,連帝戴麵.具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皇帝,想怎樣便怎樣,怎麽他身邊人還有這癖好?

侍女似乎在思考怎麽回答,遲疑了一瞬道:“奴婢相貌醜陋,怕驚擾了女帝。”

元昭獻聞言,揮手讓她退下。

侍女離開了,轉身迅速走到正殿,進殿前摘掉了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英氣十足卻又冷冰冰的臉,正是曾經的拱薇府暗衛,烏巷。

烏巷徑直走到連帝麵前,木著臉稟報,“女帝不喜藥香。”

烏巷並不解釋前因後果,連帝卻聽明白了。

連帝沉默片刻,“將藥加到膳食當中吧。”

烏巷抬頭,“主子不怕女帝發現什麽?”

連帝抿唇,“沒關係,隻要她能用上七日,就足夠了。還有五日。”

烏巷便不再說什麽,退了出去。

連帝卻站著,沉默了良久。

元昭獻在湯池中,思索侍女方才的言行。

整個風臨宮都透著一種古怪,昨日她還未細想,今日這種感覺又深了幾分。

侍女說她貌醜,怕衝撞自己,可是連帝為何偏生派了這麽一個人來伺候她?

整個風臨宮的侍女雖然不多,卻也能挑出手腳勤快麵貌正常之人。

還有這湯池中的凝神香,她用了之後並未覺得平心靜氣,反而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要破土而出。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她感到煩躁,既然凝不了神,還是不用為好。

元昭獻更衣起身,今日的衣裙相比昨日,素雅了幾分,不過她穿著正合適。

元昭獻突然意識到,她來到風臨宮,所換的任何衣著都是提前準備好的,而且十分貼身,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一樣。

是誰,誰能做得這樣仔細,連帝嗎?

元昭獻眯了眯眼,她覺得她該好好探究一下這個連帝的身份了。

元昭獻被人領著到了連帝麵前,連帝抬眼直直望著她,那眼神如有實質,像是要穿透她,看別的什麽。

元昭獻表情僵了僵,正當元昭獻懷疑他會不會一直看著她時,連帝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過去。

隔著麵.具,元昭獻能感覺到連帝似乎很高興,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元昭獻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一晃神,聽連帝道:“我吩咐人,做了些倏淵國的菜式,你看喜不喜歡?”

元昭獻坐下,一看菜式,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