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濟深問了平常都用什麽藥,又看了廖子彥平常用的藥粉和藥湯,無奈的低著頭。他不知該如何告訴這個老將軍這樣殘忍的事實,按現在傷口的情況,不出一月,潰爛就會蔓延到全身,至多也活不過三月了。

    秦歌等在帳外有些焦急地轉圈,她走的不快,雙手背在身後卻是絞得指節發白。

    秦歌餘光掃到廖安北蹲在不遠處在地上畫著什麽,走過去,廖安北幾個圈圈將原來的東西蓋過。

    秦歌露出友善的笑,“廖安北,我是秦歌,你該聽說過我。”

    廖安北嗤笑一聲,“整個錦州,誰人不知昭和郡主秦歌的大名。”

    秦歌感受到隱隱的敵意,卻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二人第一次見才對。

    “你不喜歡我?”秦歌反問道。

    廖安北並不抬頭,隻在地上胡亂畫著,“你自詡一張好麵孔,就要所有人都喜歡你嗎?”

    秦歌被嗆得沒了話,隻想把這混小子摁在地上胖揍一頓,何矯卻過來說韓濟深診斷完了。秦歌深吸一口氣,打算過會再收拾這小子,快步往帳子去了。

    廖安北也關心廖子彥的傷情,又不想跟著秦歌,便胡亂繞了一圈才往廖子彥的帳子去。

    韓濟深滿手血色,正在盆子裏洗手,水盆外是被血染的烏黑的絹布。

    “怎麽樣?”秦歌低聲問道。

    韓濟深輕輕搖搖頭,“廖將軍傷可見骨,刃上有藥,抑製傷口愈合,多日耽擱,風邪已入骨髓,縱然用藥,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廖將軍現在每時每刻都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你解毒啊,廖將軍一代名將,不能死於小人的鬼蜮伎倆。”秦歌焦急地低聲說道。

    韓濟深收拾好藥箱,“我隻是一個市井村醫,不擅解毒之術。”

    秦歌將韓濟深肩上的藥箱拉下來,“你不是有很多醫書嗎?找,一定有辦法。”

    “郡主,”韓濟深與秦歌各自抓著藥箱的一端,“我家世輩都隻是市井村醫,從未涉獵解毒之術,先輩留下來的醫書也是醫病的。”

    “秦歌,別為難這個小郎中了,”廖子彥開口道,“我的傷情軍醫早就告訴我了,我有準備。”

    秦歌仍是緊攥著韓濟深藥箱的帶子,“少年遊呢,少年遊也不行嗎?”

    韓濟深不敢看秦歌的眼睛,那滿盛著希冀的目光,讓韓濟深感覺如同熱油一般潑在自己身上,燙的韓濟深直打哆嗦。

    韓濟深別開眼,不與秦歌對視,同時緊緊抓著背帶,掌心和手指有兩道深深的紅痕。

    “你先出去吧。”廖子彥吩咐道。

    韓濟深這才緩緩、緩緩地從秦歌的手中抽回自己藥箱的帶子。

    剛出帳子,又被廖安北攔住,韓濟深隻好將方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廖安北是個暴脾氣,一把抓住韓濟深的衣領就要落拳,還是許世安,高喝一聲才免除韓濟深破相的下場。

    廖安北恨恨地踹了一腳地上的沙石,走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