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聽到“行將就木”之時,“啊”了一聲跌坐在地。

    “初桃姑娘,這藥是誰在服用?”

    初桃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是,郡主。”

    “郡主服用了多久了?”

    “我,我也說不清,起碼也有兩三個月了。”

    “兩三個月?”白念一手撐在桌子上,“郡主雖素來身子強健,若是長期服用此藥,隻怕壽數不過三十呐。”

    “三,三十?”初桃的淚一下子止了,一臉不可置信,雙眸瞪得大大的,淚汪汪的紅彤彤的。

    “初桃姑娘,你先回去,當務之急是先說服郡主停藥才是,慢慢調理還有補救的機會。”

    白念打發了初桃徑直衝向韓濟深房中,韓濟深正在搗藥,一手的綠色汁液。

    白念一把攥住秦歌的衣領,“你竟敢給昭和郡主少年遊?”

    韓濟深雖被攥住領口,手上仍搗著藥。他被迫使抬起頭,與白念直視。他的眸子沒有情緒,空落落的像是一潭死水。

    “我以為你求我到公主儀仗之中是為了重振醫館,沒想到你竟敢毒害郡主,她可是昭和郡主,你怎麽敢?”白念抬手將石臼推到地上,“別弄了!你有沒有想過清兒?!”

    他幾次張口終是什麽都沒說,良久才頹然說道:“那個人他又來了。”

    白念鬆開手,扶著韓濟深的肩上下看,“你有沒有受傷?清兒有沒有受傷?”

    韓濟深輕輕掙開白念,“師兄還知道問清兒,你執意進宮,清兒哭了一整天,爹在床上等著麒麟血和雪蓮花救命的時候你在哪?還有我被迫給昭和郡主製作少年遊的時候你又再哪裏?”

    韓濟深將手中一直緊攥著的石錘砸到牆上,發出“咚”的巨響,“師兄既然選擇了富貴榮華,我們兄妹倆自此與師兄再無瓜葛。”韓濟深理了理領口,“現在,出去,我要製藥了。”

    “阿深,昭和郡主是皇上最寵愛的,你這是火中取栗,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白念還想勸阻一下韓濟深,他與韓濟深、韓濟清從小一起長大,韓亦慈對他也視如己出,將一身醫術悉心教授,在白念心中,早就把韓亦慈當成了父親,把兄妹倆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今兄弟反目,怎能不心痛呐。

    韓濟深稽首肅立,“白大人,請回吧。”

    白念知道說不通了,隻好轉身離開了。

    白念離開後,韓濟深仍保持著稽首的姿勢良久,才苦笑著坐到了地上,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漸漸笑出聲來,笑到韓濟深猛烈地咳嗽才停下。

    韓濟深從碎裂的石臼中取下幹淨的藥材,將憐惜地撿起地上的沾了土的藥,小心地去掉沾了塵土的那部分,又要了一個新的石臼,一下又一下地繼續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