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夜半了,初桃坐在床腳,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雙擔憂的眸子。

    “要水。”秦歌的聲音幹啞晦澀。

    初桃忙去倒了水奉過來,她扶起秦歌,讓秦歌靠著她的肩慢慢喝下。

    “初桃,你瘦了好多。”秦歌喝完了水,靠著枕頭坐著。一身素白寢衣,更顯弱質芊芊。

    “郡主看得見了?”初桃驚喜地將手在秦歌眼前晃來晃去。

    “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還看不見了。”秦歌覺得渾身沒力氣,雙肩酸澀像是針紮似的,雙腿也沒什麽知覺,對這陌生的觸感,秦歌微微蹙起娥眉。

    秦歌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搖了搖頭,“初桃,傳膳。”

    初桃雖是有點奇怪,還是去傳膳了。秦歌正吃飯,初桃終於忍不住問道,“郡主,韓濟深怎麽處置?”

    “韓濟深?誰是韓濟深?”秦歌有些不解地看著初桃。

    初桃先是一愣,隨後看秦歌的深情完全不似作偽,初桃倒像是安下心似的長舒了一口氣。

    “隻是個醫術一般的民間郎中罷了。”

    “他犯了什麽錯?”秦歌真是餓了,頭也不抬。

    “他對郡主不敬。”初桃答道。

    “你這麽義憤填膺,是對我不敬還是對你不敬啊?”秦歌打趣了一句。“攆出去罷了。”

    初桃總歸是良善之人,讓人將狼狽虛弱的韓濟深送到了韓氏醫館門口,又看著有人把韓濟深帶進去才離開。

    “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一會。”秦歌正在簷下賞雪,“這雪果真像阿爹說的一樣,真美啊。”

    初桃看著秦歌通紅粗腫的手指,就知道秦歌肯定是玩過雪了,忙去灌了個湯婆子塞到秦歌手中。

    “郡主的病才剛好一點,別又著涼了。”

    “方才我就想問你,為何我在瑋哥哥的莊子裏?還有那些宮人我怎麽都沒見過?”

    初桃跪坐在秦歌身後,發現秦歌的記憶好似退回了剛回到錦州的時候。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出征、回還,在城外遇刺,秦勇為了接引她而殞身,卻不記得在莊子裏的一切,不記得韓濟深兄妹,贇王已經娶妻,也不記得秦望的婚約,甚至連自己的婚約都不記得了。

    秦歌神情有些懶懶的,“我病著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麽多事嗎?”

    秦歌緩緩起身,慢慢走進屋裏。“今天來的那個眷娘是平常服侍我的嗎?”

    初桃給出肯定回答。

    “真奇怪,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秦歌坐到桌邊,初桃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阿叔怎麽沒來看我?”秦歌喝了口茶,渾身都被熱水熨帖了。

    “已經稟告過皇上了,但皇上忙於政事,說是明天來看您。”初桃答道。

    “下這麽大雪,別讓阿叔奔波了,叫人稟報一時,雪化了我就回宮,到時候再給阿叔請安。”

    第二天。

    “郡主,孟將軍來了。”

    秦歌剛起身,披著件新製的淡黃色褙子。“孟靖康?他來做什麽?他不是應該在前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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