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儀開始了,初桃扶著秦歌居高而望,新嫁娘頭上是一頂赤金孔雀冠,額前垂下長長的金鏈,看不清她的容貌,腦後是四朵嬌豔欲滴的杜鵑。她穿著一件合度的交領襦裙,雙肩纖巧,頸後垂下長長的珠簾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腰間芙蓉朱帶束起不足一握的纖腰,蔽膝上繡著精巧的鴻雁相依、百花綻放的紋樣。

    端看新娘的儀態便知出身大家,更遑論她還是秀女大選的中選者,自然是個中翹楚。

    秦忠隻在方才棗紅的勁裝外套了件大紅的大袖衫,“勇二哥真好看。”

    初桃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郡主說什麽?你說那是誰?”

    “勇二哥啊,”秦歌笑著回應道,“你看二哥跟忠大哥學得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婚儀上還背著手。”

    初桃訕訕地笑笑,不知道該不該糾正秦歌。略站了一會,初桃終於耐不住,試探著問秦歌,“郡主瞧見忠大爺了嗎?”

    秦歌捏了捏初桃的鼻尖,“忠大哥現在掌皇城守衛,怎麽可能擅離職守?大哥最盡忠職守了,有一回他還誤了我的生辰,我好幾天都不肯理他,還是二哥讓他去城西買了熱炙肉來哄我。”

    看著一對新人拜天地,秦歌的笑容就沒淡過。剛宣布開宴,王二進就急吼吼來請秦歌回莊子,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惡,好似是秦歌耽誤他入宴似的。好在秦歌心情不錯,並未注意到,隻是初桃生了一肚子悶氣。

    秦歌從婚禮上回來明顯心情好了許多。雖然當晚吐了個昏天黑地,但韓濟深的藥來得及時,秦歌一覺睡過去便也好了。

    少年遊的藥性是漸漸衰退的,故而秦歌還是享受到了兩天的光明。暫時恢複眼疾的秦歌又恢複了從前的活潑,屋裏悶不住,吵嚷著要出去逛園子。

    “我來了許久,還沒出過房門呢,今天誰攔我都沒用。”秦歌要初桃給她換一身外出的衣裳,甚至用了“命令”這樣嚴重的詞。

    終於拖到眷娘來了,初桃求助地看向眷娘,眷娘取了外出的衣裳給秦歌換上。她溫順地跪在地上,給秦歌係上腰帶,“郡主出去走走也好,隻是得帶上帷帽,別曬著眼睛了。”

    眷娘親手給秦歌戴好帷帽,長長的青紗及膝,帽簷墜著一圈淡青色的石頭,像是未經雕琢的璞玉。

    秦歌歡喜地由初桃扶著往外去了。門外韓濟深兄妹正來,兄妹二人側立一旁,向秦歌行禮。

    “是韓先生與韓姑娘吧,吾要逛逛園子,你們要不要一起?”

    秦歌腿傷尚未痊愈,若是久行隻怕會落下什麽隱疾,韓濟深皺了皺眉想要拒絕,但韓濟清已經先其兄一步應下來了,“太好了,整天悶在屋子裏我都快發黴了。”

    秦歌招手讓韓濟清扶著她,“吾知道韓姑娘喜愛鈴鐺,前些時日,三殿下送來一串玉鈴,雖不值什麽錢,但勝在音色清越動人,這些日子勞煩你們兄妹照顧我,便贈予姑娘,也好略表一表我的感激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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