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倒叫廖子彥越發內疚,勉力撐著,精神越發不好了。

    紮西勒的屍身已經火化,一大幫鮮卑將士圍著,右手握拳,低著頭,連勝盡是悲痛之色,口中唱著同一首歌,悲壯而淒惶,雖聽不懂他們在唱些什麽,但那旋律叫人聞者流淚。

    近來梁軍的攻勢越發猛烈,好似就要趁著楚軍悲戚的時候迎頭痛擊,但營中人人敬佩廖英姒與紮西勒,他們沒能死在兩軍相接,而是死在小人的鬼蜮伎倆上讓眾人忿忿不平。

    廖子彥命卞玉璣領軍,孟靖康為先鋒,衝破貢良,以王兗那奸賊的頭顱來祭廖英姒與紮西勒的在天之靈。

    王兗明裏暗裏叫陣多次,楚軍終於迎戰,稍整旗鼓便提著兵器衝了出去。

    劉綏聞之氣的一腳踹翻了桌子,毫不留情地罵他“蠢貨”,“沒讀過幾本書的蠻子”!

    “馬上擊鼓,召大軍回城。”劉綏冷冷道,“傳吾令,命王朗速來。”

    王朗是梁國大司馬的兒子,梁國重文輕武,這位小司馬在朝中並不受重視,但實際上,他是劉綏深藏於廟堂之後的大殺器。王朗可以說是劉綏養大的,自王朗斷奶就被接入宮中,劉綏與之同吃同住,一起讀書一起練武。

    劉綏有意識地將王朗培養成一個將帥,而王朗也不負所望,的確展示出了卓越的軍事才能,沙盤推演屢戰屢勝,隻是難得實操,劉綏也不舍得將人這麽早就推到人前,隻是王兗未免太過草包,連“哀兵必勝”的道理都不懂,平白將優勢讓給了楚軍。

    一個時辰後,梁軍狼狽回營,劉綏下令將王兗斬於陣前,又說了些真金白銀的勉勵之詞。梁軍宣沸起來,好似忘記了方才了生死一線。

    梁軍閉營不出,認楚軍在外叫罵。但不知何處走漏了風聲,楚人知道梁軍陣前無主將,動用了各種手段入城,不過半月,梁軍損失近萬人。劉綏下令讓出貢良,後撤至石荔,等王朗前來。

    王朗剛入梁營,便重新整編了軍隊,他聲稱,“我隻要絕對的服從,無論是誰,無論你們的父母親族,家族權勢,在我陣下隻能隻能聽我號令,不遵者,殺;擅動者,殺!”

    言罷,他用一下午的時間將所有將士的名字點了一遍,並命他們的直屬長官記住他們的名字,他會抽查,查了沒記下的罰二十軍棍。

    隨後,他點了三百人,一一呼喚他們的名字,命他們輕裝隨自己出營。有一人問去做什麽,王朗一鞭打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我的營中不需要問題。”

    隨後王朗一騎絕塵,以輕騎衝斷了楚軍押送糧草的小隊,王朗長劍出鞘,長劍、劍鞘相向而擊,飛起點點火花,一車車糧草在火光中映著廝殺,王朗身先士卒,斬隊長於馬下。

    王朗歸營,對去者大聲駁斥,稱他們“太慢了”,“是王兗不會帶軍,以後我不會任由你們在如此懈怠下去。”

    隨後王朗大刀闊斧地開始了軍中變革,任由營中哀嚎不斷,也未有一絲動搖,他的劍上也沾了不少違逆分子的血,每當他拿出軟布擦劍的時候,將士們就顯得格外老實,又安靜又聽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