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

    “說起以前,之前戴森不是老是在我們穗雯麵前晃晃蕩蕩?”方桑寧看著江穗雯悠悠道,眼底滿是戲謔。

    “說到底也是對穗雯有點意思的吧。”她看熱鬧般起了個頭,笑意到底是遮掩不住的流露。

    “你少沒事開我的玩笑。”江穗雯淡淡道。

    談起過去,大家滔滔不絕,那些曾經絕版的快樂,難得的悲傷都能輕而易舉喚起共鳴。

    觥籌交錯間,燈光恍惚迷蒙,過去的舊事被漸漸提及,自卑敏感的隔閡,少年意氣的執拗,在這裏不複存在,時間成了最好的解藥。

    “你跟他很熟嗎?”沈淮安突然地輕聲問道。

    “什麽?”周遭聲音嘈雜,江穗雯以為出現了幻覺一般質疑出聲。

    “戴森。”沈淮安不以為意道。

    “你們很熟嗎?”他似是怕她不懂解釋道,捎帶質詢的語氣倒是多了些的急切。

    “沒有啊,幹嘛這麽說?”江穗雯感到很莫名。

    “沒什麽。”沈淮安語氣淡淡。

    多年未見,再加上當時走得急切,自她離開以後,疲於應付家裏的事,加之母親何惠的去世,讓她很長一段時間裏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可惜所有猝不及防的沉溺,都叫人窒息。

    直至後來,事態漸漸平穩下來,回想起沈淮安她也早已沒有了舊事重提的勇氣和底氣。漸漸地她撫平自己的傷口,像是一切如初一樣開始生活,身邊熙熙攘攘。

    唯獨少了一人。

    是的。她想,自己還是喜歡沈淮安的,也或許,是隻有在想到他的時候才回到了孤獨的那一刻。

    但她從沒想到,重逢再見,沈淮安對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心下茫然。

    “那你喜歡他?”過了半晌,沈淮安似是斟酌許久還是開了口。

    這話如平地一聲雷在江穗雯心裏漾出圈圈漣漪。

    仿佛如初夏的清晨,太陽緩緩升起,迸射出耀眼的萬丈光芒,卻猛地刺進了雙眼般,她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向沈淮安。

    “你神經病吧,誰喜歡他了。”江穗雯錯愕道。

    神色終於是沈淮安記憶裏的鮮活明朗。

    “終於能正常說話了?還跟我裝不熟?”沈淮安迎接著她莫名的視線,他燦若星辰的眼裏有江穗雯陌生的堅定,是了,他一直都是那個坦坦蕩蕩的少年,清澈明朗,一如既往。是她弄丟了那個曾經的自己。

    周遭熙熙攘攘,隻此一刻,萬籟俱靜。

    而此刻她仿若穿過了那七八年的時光,穿過日升月落,潮漲潮落,越過巷子裏睡意闌珊的貓,冰鎮汽水味的橘子黃昏,夏日清風的梧桐街道,太陽滾燙,雲卻拚湊出了一個恣意灑脫的男孩。

    “我沒有。”江穗雯很沒說服力的應答著。

    “是是是,你沒有。”沈淮安沒忍住輕笑一聲,妥協道。看著江穗雯癟著臉,悶著氣,暗自較勁的樣子,倒是他熟悉的生動,他受不了看見她看似沉穩實則了無生機的樣子,受不了她這般視若無睹的疏遠。

    大家舉杯換盞好不熱鬧,自然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夜幕降臨,酒過三旬,大家終將散席,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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