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蟲鳴,路邊的知了絡繹不絕,讓人煩悶於夏日的呆滯。

    江穗雯被方桑寧拉扯著,走在路上。

    “你倒是快點的呀,我的大小姐,班級聚會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啊!”方桑寧一臉恨鐵不成鋼道。

    “知道了,知道了。”江穗雯心不在焉的應著。

    的確,從江穗雯轉學之後的七八年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些老同學了,當然也包括他。

    江穗雯深知,自己會時刻為了他處於緊張中,可他卻對此毫無感覺。正如此刻,她對口袋裏懷表的轉動沒有一絲感覺一樣。

    懷表的發條暗中數著她說不上不平靜的心跳,丈量著那些絕跡的心動,用聽不見的心跳伴隨她的行蹤,而在那過去的幾百萬秒中,他,也曾一次向她匆匆一瞥。

    不覺早已走到了榕庭——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牆外長街,依舊是車水馬龍,但粉牆黛瓦之下,隱匿著魚戲蓮葉的悠然,滿地蕉蔭的恬靜,饒是鬧中取靜也不過如此。

    走進去,入眼便是滿池映綠的荷花塘,旁側的長廊隔斷一側小橋流水人家的溫馨,一側古道西風瘦馬的淒清,倒是有幾分“軒檻迎風”的自如。

    “奇怪,到底在哪裏啊,這地方還挺繞。”方桑寧喃喃道。

    “在這邊,過來啊。”江穗雯憑著些模糊的記憶,帶著方桑寧走過曲徑通幽的長廊,走過了吳門煙水,飛簷翹角映入眼簾。

    “暮蒼居”幾個大字赫然眼前。

    “沈淮安怎麽找這麽個地方?”方桑寧喘著氣,不自覺低語。

    “你說什麽?”江穗雯對他的名字倒是格外敏感。

    “沒什麽沒什麽,就是說我累了,我們趕緊進去吧!”方桑寧對江穗雯的某些軟弱了然於胸,自然不會告訴她沈淮安也會來。

    更不會坦白,沈淮安甚至還特意詢問過江穗雯的行程。

    最起碼,作為江穗雯這麽多年的至交好友,方桑寧把她的怯懦逃避看在眼裏,要是告訴她沈淮安也在,她指不定又要逃去哪裏。

    可是,自己又有什麽立場去勸說江穗雯。

    或許,女生在喜歡的人麵前多少是膽小怯懦的。

    隻是,她也沒細想,江穗雯那種那麽能宅的個性,從前的同學聚會她從來疲於應付,一般都是找個理由敷衍過去了的。

    這次倒是挺聽勸的了。

    當初要是也能聽她的勇敢出擊,沈淮安那還不是囊中之物了。

    方桑寧倒也隻是默默想想。

    眼看著江穗雯走到了門前,推開了門,她立馬跟了上去。

    入眼是一桌熟悉的人,隻是初中同學的臉龐多少是摻雜了些陌生。

    “哎!穗雯!桑寧!你們終於來了啊!”班長高遠招呼著人入席,還一邊活躍著氣氛。

    “穗雯!好久不不見了啊,你當初可是走得突然啊!後來也是一點音信也沒有了。”他關切道。

    倒也不是真的怪罪江穗雯,隻是當年確實是情況緊急,她離開的時候太過突然。

    甚至於她自己而言,那時的離開都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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