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片刻後,飯館老板聽著屋內鴉雀無聲,深吸一口氣,壯壯膽子,扯下桌布,探頭探腦的鬼鬼祟祟在桌下四處張望,看著沒有人,他才爬出桌子,找了找之前發出異聲的來源,發現是一柄飛刀,中柱,深入一寸有餘,刀上穿著一張信紙,飯館老板捏著自己的山羊胡,捋了捋,還是準備看看信上的內容。

飯館老板轉念一想,信上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並不知情,一旦信有毒或者有其他的問題,自己怕不是要交代在這飯館頂樓,飯館老板急急忙忙跑下樓去,喊賬房先生與小伍。

賬房先生與小伍聽得飯館老板娓娓道來,二人對視一眼,賬房先生頭腦轉的特別快,“許老板,聽你所說,我覺得信上有毒的可能性很低,你想,飛刀中柱一寸有餘,射出飛刀的人一定是腕力過人,他若抱有歹意,可能中的就不是柱子了。”

小伍卻抱有不同看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若有人當街行凶,我覺得他肯定跑不掉,這來人,一定是平常打扮,趁著沒人注意,攀爬上頂樓,用機關射出飛刀,至於這人為什麽不行凶,一定是沒有十足把握,可能也就是個普通人,算不上什麽武林高手。”

許老板捏著胡子,捋個不停,他此時有點頭痛,二人所說都很有道理,不過射出飛刀的人的來意,許老板一定要弄清楚。

賬房先生雖然珠算高明,但也不太懂世事,一心鑽研算珠的人哪有許多花花腸子。

賬房先生看著許老板一直作頭痛狀,大大咧咧直接上去頂樓,“我覺得沒問題,說不定信上有什麽重要內容,不方便當麵交給許老板,所以來人才出此下策,希望能引起許老板重視。”

許老板若有所思,而小伍心有急躁,跟在賬房先生身後勸了勸賬房先生,卻被賬房先生拂袖甩開,鎮內人賬房先生很看不慣鎮外人小伍前段時間每日混在飯館內,蹭吃蹭喝,如今還被人稱作‘伍先生’,滑天下之大稽,賬房先生幾乎小跑上了頂樓,小伍邊追邊勸,伍老板心頭不安,急忙追了上去。

許老板上了頂樓房間,卻見賬房先生雙手用力握住飛刀刀柄,一腳蹬在柱子上借力,猛的拔出飛刀,整個人摔的四仰八叉。

小伍想去扶起來賬房先生,卻被賬房先生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賬房先生拉下飛刀上的信,隨手將飛刀丟在地上,打開信紙取出信仔細的看了起來,伍老板與小伍急急忙忙湊上前去,卻發現賬房先生拿的是一張沒有字跡的信。

賬房先生摸不到頭腦,小伍與許老板也是疑惑不解,但思考過了一陣子,小伍眼尖,無意中看著賬房先生手開始略微泛青透著黑,慌忙叫著,“賬房先生!快,丟下信!”

賬房先生疑惑不解,而許老板已經看清楚賬房先生的手變了顏色,神情劇變,“丟下信!”

賬房先生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許老板的,想著把信丟下,猛然發覺自己雙手已經失去知覺,信如同黏在賬房先生的手上一般,泛青透黑的顏色一直從著賬房先生的手蔓延開來,許老板心頭越來越不安,“賬房先生,你在此地不要動,沒事的,小伍,你腿腳麻利,馬上去請醫師過來,我立刻去報官!”小伍點著頭,和許老板飛快的跑出頂樓屋子。

賬房先生心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厚重,他始終覺得信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最開始的朦朦朧朧,到如今鑽入身體的異物感,像是有什麽東西借著信紙的媒介,爬到自己身體上,甩不下,丟不掉,這種感覺像是什麽呢?賬房眼睛越來越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直到視線徹底黑下去前,他終於想到了,像是傳說中的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