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糧食,隻舉兩例,北方多種之粟米,成熟時間約為一百至一百二十天,而南方多種之水稻成熟時間約是一百三十天至一百五十天,這還隻是時間價值差距。”

“再說粟米的畝產現在基本保持在一百五十公斤,而水稻的畝產卻還是五十公斤上下,這又是不同,所以說若隻是平衡兩者對人的飽食需求價值卻忽略了兩者需花費不同的時間、人力,以及兩者不同的收獲量,就是錯誤的。”

“所以如孟軻所批判的市賈不二,在我看來,也是需要再細研究並商榷的。”

相比於孟子對許行的銳評,嬴宏對農家思想隻是摘了一小部分進行評說,而且算是比較溫和了。

許田對此自然是願意接受的,但儒家之人卻不能滿足於此“但我隻見兵首法、墨、農皆用,卻少儒家,這是為何?”

“因為儒家思想不適合作為國家的統治思想。”農首許田因為是老同事了,所以嬴宏對農家的評說會溫和一些,但對儒家就沒這個必要了。

“其一,儒家思想總得來說是崇古的,此等的危害雖然到如今還不太明顯,但一兩百年五六百年後,儒家是不是還要繼續倡複周禮?以先人之論而治後人?”

“我認為不妥,一個世代有一個世代自己的環境,甚至每個五十年、每個十年都已經不再是五十年、十年前的情況。”

“若隻言先人不顧現世實際,言行與實際又怎能相符?如孔夫子一生無時無刻不在讚美向往周禮,可我們這些後世人看得還不夠清楚嗎?”

“一個良性進步發展的民族和國家,其前進的腳步又怎會是一個人幾個人對古代崇拜的情懷所能阻止的,若真是如此,我倒認為那不是良性的,不是進步發展的,卻是停步的,甚至是倒退的。”

“民族和國家是如何良性進步發展的?我不認為隻是一少部分英雄人物就能完成的,我承認,一少部分英雄人物確實誘發和促進了民族和國家的進步發展,但我認為真正推動完成了民族和國家進步發展的是絕大多數非英雄的平民百姓。”

“我和先生的著眼點不同,當然,諸位的著眼點應該都與我不同,在我看來,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良性的進步發展首重既是穩定的人口和經濟增長。”

“穩定的人口增長所代表的是最原始的生產勞動能力的增長和提高,隻有首先的生產勞動能力提高了,民族和國家才能再談上層的各方麵建設。”

“試問若一個群體隻有十幾個人,該如何建設上層?連不餓死都要費勁全力又哪有心思考慮衣服的問題。”

“也隻有人口足夠了,生產充盈了,群體才能開始考慮上層建築,既勞動生產的分工細化、指揮生產者與被生產者的區分。”

“勞動生產的分工細化所帶來的既是生產麵積和生產物品種類的擴大,指揮生產者與被生產者的區分所帶來的既是統治與被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