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野豬的加入,路途突然就變得有趣起來。

    火把的光被山風扯得東歪西扭,小野豬也跟在人身邊跑得東歪西扭,前竄後跳。

    這次沒有人再攆它了,江枝還把自己帶的東西放到它背上,跑得屁顛屁顛的,時不時還會頂著小滿的屁股往前衝,渾身是勁用不完。

    回家的時間太晚,人還沒有到,家裏已經早早迎在院邊。

    看見跑前麵的小野豬,小滿爺一臉詫異:“五花一直在家,它怎麽跟你們回來的?”

    江枝也詫異:“它在村外的林子裏睡覺等我們,難道還在家?”

    巧雲更驚訝:“我還給它喂過紅薯幹,是在家睡覺呀!”

    幾個人齊齊看向小野豬,可在這樣一張毛臉上什麽都看不出,隻能看見小野豬一回家就直奔自己平時用的食槽,拚命喝水討食。

    野豬再聰明也不能說話,這一天裏小野豬究竟在哪成了迷。

    而且在年後每次江枝下山,小野豬都攆一陣就乖乖回去,可在她回家時,又會在路邊的樹林裏看見小野豬。

    而家裏人同樣能看見它該吃吃該喝喝,隻是當晚睡得死沉。

    家裏養了會分身的小野豬成為一件趣事。

    直到有一天江枝又下山,巧雲看見佩奇像箭一樣在山林裏飛奔才找到謎底。

    原來小野豬這一天是不停的上山下山,既要看住家,還得準時接著人,所以到晚上就累成狗,這自然是後話。

    再說小滿奶和春鳳已經做好飯,兩家又聚在一起,歡歡喜喜的邊吃邊聊。

    認領下土地,這就沒有了土地的擔心,畢竟山下那麽多外來戶,萬一人家種上地,天天撕扯著也煩。

    最讓大家開心的還得是春鳳落戶,這一下可是解了後顧之憂。

    雖然以後可以躲在山上生活,但總有不透風的牆,還是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陽光下多好。

    江枝給小滿爺和徐大柱解釋:“戶籍上了,以後要是那邊要來追人,別私了,直接打官司。”

    徐大柱和春鳳認真聽著,既激動又緊張。

    江枝繼續道:“到時候章縣令會判春鳳歸徐家。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你們有孩子又夫妻恩愛,隻不過會讓你掏錢出來歸還上聘禮。”

    這種情況是符合大眾心理的,也算不上徇私枉法,章縣令那裏沒問題。

    至於說那邊那個男人同不同意的問題,那就是私下“商量”了。

    小滿笑嗬嗬:“哥,嫂子,你們就寬心,到時候我自會去跟人商量的。”

    小滿爺奶也歡喜,這可是解了心中最大的一個疙瘩,眼看著大柱一天比一天好,妮妮也是懂事能幹,以後再也不擔心日子過不下去。

    剩下這一年最緊要的事就是過年,用竹葉綁在竹杆上掃“揚塵”已經做了,簷溝也掏過了。

    轉眼就是大年三十,沒有年豬殺,小滿爺早早泡上臘豬肉,再把守歲的柴禾劈好。

    沒有對聯可以貼,江枝把自己從縣裏帶回來,別人廢棄的字貼用曬幹的馬桑果熬出漿汁染紅,有紅紙又有黑字,一戶一張的貼在門上。

    崖下是一個“喜”字,崖上是一個“寶”字,也算是應景又喜慶。

    李老實也早早上山來了,沒想到他居然帶來了節禮,還是眼下最需要最緊缺的。

    兩斤糯米,一條一斤左右的鮮五花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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