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熱火朝天,可等水燒開,工具器皿都齊全,隻差放血褪毛的時候,所有人卻都泛起難,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大家都沒經驗,而殺豬又是個技術活,放血、褪毛甚至切割下水都有講究,血放不幹淨,肉和下水全糟蹋了,吃起來腥臊難耐。

    “登雲,這豬身上硬的跟披層盔甲一樣,我看不好殺呀,要不從菊門下手?”

    閻埠貴敲了敲野豬身上那層由鬆脂和沙土層層堆積形成的保護層,梆梆作響,心裏大為震撼,歹虧用的是老套筒,否則尋常抬槍估計隻能冒出一層火星。

    不過,後庭花可是柔軟的很。

    “從這兒下刀,血能放幹淨?”

    李登雲皺眉,他沒殺過豬隻是小時候觀摩過殺豬的過程,之前在前門大街賣的豬肉還是李立軍找屠夫宰割的。

    在李登雲的記憶裏,殺豬是用尖耳鋼刀貫穿脖頸至心髒的那條大動脈。

    一刀斃命,手法要快準狠,血不能糟蹋。

    但那是普通家豬,獠牙都被剪掉了,屬於大白豬,跟麵前這頭披甲的野豬不能相提並論。

    別的不說,光野豬的這張皮都得剝下來,鬃毛又髒又硬,病菌和吸血蟲海了去了,不剝下來的話,哪怕是用高壓鍋都燉不爛。

    一大爺易中海也覺得從菊門不靠譜,扭頭看了一眼湊熱鬧的傻柱:“柱子,你是鋼廠的廚師,跟著你爹殺過不少豬,你看這頭豬該怎麽殺?”

    傻柱兩手一攤:“這我說不準,我就是個燒飯的廚子哪敢多說話?”

    梗著脖子,雙手揣袖筒裏,臉上滿是戲謔。

    眼瞅著眾人沒轍,這家夥還擺上譜了。

    “傻柱得了吧,你就是個臭做飯的,我都懶得說你,還殺豬呢不怕閃了腰。”

    許大茂一貫是要拆傻柱台的,眼看兩個冤家要當場開撕。

    李登雲心中一陣無語,懶得加入糾紛。

    索性自己抓起尖兒鋼刀在脖頸處大致畫了個位置,讓大嫂徐小霞和幾位大媽用熱水刷燙,等到油脂逐漸散開後,再把豬搬到長凳上,豬頭朝下,底下放置個木盆。

    “登雲,別逞強,要不再找找會殺豬的人……”

    胡建軍見李登雲想親自上陣,還以為是驢脾氣上來了,正打算勸說。

    不料李登雲氣定神閑,刀光閃爍。

    尖刀幹脆利落刺了進去,隻露出刀柄在外,略微打個轉,沒一絲響聲。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隻是在外皮停滯須臾,下一秒豬血便像噴泉一樣迸出來,濺的手上都是。

    “登雲,水,快洗洗。”

    秦淮茹把握住機會,拿著自家肥皂,也不避嫌,殷勤的端水就要幫李登雲洗手,她現在眼饞著多分點豬肉呢。

    “嫂子,這東旭哥看到不好,我自己來。”

    李登雲哪敢落下口實,彎腰獨自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跡,起身看著目瞪口呆的胡建軍,李登雲笑了下:“之前在西南山林這裏看寨民殺過豬,我手生力度沒把控好,要是那些寨民的話,一點血都不會撒到外麵。”

    胡建軍愕然點點頭,他覺得自己這個發小自從退伍回來後,雖然樣貌沒變,但氣質和能耐都變大了許多。

    褪去了原本的輕浮,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楞頭青了,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安穩又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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