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年紀一大把的陶腐噗通跪在陶鑄麵前,哭的那叫一個老淚縱橫。

    陶鑄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往後蹦了一步,要知道陶腐可是陶坊的負責瓷窯的老人,他廢了很大功夫,才讓他站在自己這邊,陶腐是個什麽脾氣他一清二楚,他不欺負那個外部落人就是好事了,怎麽看樣子卻是和他設想得完全相反。

    “主事,這個外部落人太氣人了嗚嗚嗚。”

    陶鑄好聲好氣得把陶腐攙扶起來,寬慰了幾句,讓人把他送回住處歇息。

    等人走遠,他才看向楚瓷,板著臉問:“你些天都幹了什麽?把陶腐氣成這樣?”

    楚瓷丟掉手裏抱著的柴火,用沾滿黑灰的手撓了撓腦袋,一臉無辜。

    “我什麽也沒做呀,我可是連院子都沒出?至於陶腐叔,我隻是看了他燒瓷器發現和燒陶器是一樣的,而且他燒出來的顏色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想是不是溫度的問題,如果能掌握合適的溫度燒出來的顏色是不是會更好看。”

    說著一溜煙跑進堆放工具的房間,抱了畫著花紋的瓷罐走了出來,隨手遞給陶鑄。

    “呐,你看看這個。”

    “你小心點!”陶鑄一個健步迎了上來雙手接過,輕斥了一下楚瓷剛剛那動作。

    “不錯不錯,你這個燒得看著比我們燒得那個要更白一點,是怎麽做的?”

    “哦這個呀,我在陶竹做土坯的時候往裏把啃幹淨的骨頭敲成粉放了些在裏麵,沒想到燒出來還真有些不同,我叫它骨瓷。”

    楚瓷說起這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後又一臉沮喪:“可惜就是顏色被燒褪色了點。”

    陶鑄翻來覆去仔細打量,“沒,這個顏色也不錯,但是角落是什麽?”

    楚瓷看了看他手指的紅色“華”華的繁體字,一本正經胡謅道,“哦這個呀,這是我們部落的一個巫文代表祝福,我每次做出比較滿意的東西就會在什麽畫這個巫文,希望拿到這些的人能得到先祖庇佑。”

    陶鑄摩挲了幾下,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們部落還在求先祖庇佑?這世上可還有比先祖更加神聖的存在。”

    “比先祖還厲害?不可能!”

    楚瓷被窯火烤的滿頭大汗,和他說了幾句話後,又讓人往窯裏添加柴火。

    捧著陶罐走進旁邊石屋,裏麵正在製作土坯的人立馬站了起來。

    陶鑄朝他們示意了手上捧著的東西。

    “主事,加骨粉的事我已經報給陶烏了。”

    陶鑄滿意得點了點頭,看著一側牆壁木架上整整齊齊堆放的繪製各色野獸,花草的瓷器,原本還有些疲憊的臉色瞬間精力充沛。

    把手裏的瓷罐用獸皮袋一裝,溜溜達達往他瓷窯方向走去,他得去看看有多少這種有顏色的瓷器。

    看那小子都折騰出一個木架了,而自己兩條瓷器線,怎麽也得堆滿幾座石屋吧!想到這陶鑄忍不住嘿嘿直笑。

    誰知。

    “你們這上麵的都是什麽?”陶鑄指著手裏的瓷器手都有些顫抖,上麵的顏色烏七八糟一團完全看不出來上麵畫的是什麽。

    “主事,我們完全是照著他們拿過來的畫的,用的顏料也是一模一樣的。”

    陶鑄從獸皮袋裏掏出從楚瓷那裏順來的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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