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陸景元,是夏青蓉打暈了我,他肯定不會信我。
在他懷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罪名就已經成立。
別說我現在拿不出證據,就是我拿出了證據指認夏青蓉,他也隻會幫她脫罪,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我凝眉反問他,“就算我救了你又能怎麽樣呢?你就不會恨我了嗎?”
他麵色陰冷看著我,眸光裏洶湧著噬人的寒意。
他沒有否認我的話。
就已經是答案。
我並不覺得十分意外,心裏還沒有腳踝疼得厲害。
手腳冰冷,整個人腦袋昏昏漲漲。
沒等他說什麽,我扶著牆往外走。
剛才走到門口,就看到夏青蓉拎著行李包走了進來。
看來她先前應該是去給陸景元收拾行李。
見到我,她有些意外,堵在門口,明知故問,“沈姐姐,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白了她一眼,“照顧我老公。”
這名分她求而不得,聽我這麽理所當然說出來,自然不舒坦。
夏青蓉眼神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變成了指責,“沈姐姐,既然你還把阿元哥哥當老公看,又為什麽要殺了他?”
我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信口雌黃,無中生有,頓生反感,“夏青蓉,誹謗他人是犯法的。”
夏青蓉有恃無恐,“姐姐這話就言重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話。我去酒窖救阿元哥哥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不見了,你沒有救他算了,還剝奪了他最後一絲求救的希望。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麽?”
她說著,嫋嫋婷婷走到陸景元的身邊,她和陸景元站成了同一陣營,目光裏攜帶幾分挑釁,紅唇翕動,聲音噙著一絲委屈,“你就這麽恨阿元哥哥,恨到要殺了他嗎?”
陸景元起身,高大的身影朝我籠罩而來,氣勢迫人,“她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救陸景元是一回事,但是想殺了陸景元是另外一回事。
我分得清輕重。
我昂頭,不慌不懼對上他殺人般的眸光,不屑勾唇,“小孩子都知道殺人犯法講證據。她有證據嗎?”
夏青蓉從包裏拿出陸景元的手機,緩緩說道,“別墅的傭人在你的臥室裏找到了阿元哥哥的手機,發現的時候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態。我這裏有傭人的供詞。”
說完,她打開手機視頻,裏麵是傭人的供詞。
傭人說了兩件事。
第一,陸景元被救護車帶走的時候,我在臥室睡覺。
第二,在我的房間裏找到了陸景元的手機。
陸景元他眸光灼灼,洇開一絲猩紅,“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本可以如實回答他,我是為了救他,可剛才那番對話,我並沒有承認我想救他,如今再要承認,更像是強詞奪理。
我避開他的視線,垂眸沉默。
但我這副樣子,在他看來是心虛。
他陡然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他重重收縮的瞳眸裏燃燒著怒意的火焰,“沈妤,回答我!”
我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他的麵色陰狠淩厲,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想要殺死我的人,是他。
夏青蓉神色得意,袖手旁觀看著這一切,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她已經認準了。
陸景元不會相信我。
可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我昂頭,麵色沉冽看著他,一字一頓,答得很堅定,“我沒做過的事情,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