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濃稠如墨的黑暗裏找不到方向。
瞪著眼睛,看不到任何人。
豎起耳朵,聽不到審核聲音。
長大嘴巴,想大喊,可是沒有聲音。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
“溪溪……溪溪!”
“溪溪你醒醒!”
我不叫溪溪,我是程程。我要去找人救我爸爸,我爸爸還在等著我救。
接著又是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靈溪不知道自己醒來之後是什麽時候。
轉眼看看,四周一片雪白,鼻息裏是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白的太刺眼,眼簾隻能又閉上。
喉嚨火辣辣的疼,疼的冒火一樣。
抿了抿嘴唇,感覺嘴唇幹燥起皮,好像都裂了小細紋,一動很疼。
想找水喝。一抬手,感覺手背上吊著涼涼的藥水。
動一動,忽然,又感覺小腹脹痛脹痛的,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小解過一樣,好像一下秒就要炸了膀胱,要尿褲子了。
靈溪未免真尿褲子,忍著頭疼胸悶,再一次勉強睜開眼。忽的坐起身,可是起來猛了,居然眼前一黑,直接從床上大頭栽了下去。
“咚”一聲悶響。
陸修遠正開門的動作忽的加速,一家子就看見地上趴著的靈溪。
“靈溪!”陸修遠一步上前,伸手去抱起靈溪。眸中布滿血絲,臉上也少了俊朗,多了很多憔悴。
但是現在靈溪沒有心情去看他,下意識的往外一推陸修遠。覺得手背刺痛,低頭,伸手就把已經滾掉的針給拔了。
“靈溪,你別折磨自己行麽?”陸修遠被推開的一瞬間,心悶疼的要碎掉一樣。
靈溪麵色蒼白如鬼,卻冷笑連連:“陸修遠,你好有意思。我雖然不明白你此時為何在這兒,但是你有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折磨自己?我不過是想去衛生間而已。”
靈溪說著,踉蹌的就要衛生間。
陸修遠動了一步要過來攙扶,卻被靈溪滿是森寒的眼神瞪回去了。
陸修遠渾身僵硬,從前愛極了靈溪的眼神,乖巧的笑著,討好的笑著,機靈古怪時候的笑著。從來都是彎彎的,好像毛嘟嘟的月牙。可是現在,一朝醒來,那月牙成了沒有溫度的冷月。有著滿滿冷厲,生生逼得陸修遠竟無法走進一步。
喬靈君拎著粥進來房間,就看見陸修遠站在衛生間門外,病床上卻是空無一人。
“溪溪醒了?”靈君高興的很,三天了,溪溪終於醒了。
陸修遠點點頭。可是他高興之餘隻剩下內心痛苦的煎熬和折磨。
靈溪方便完,洗手的時候看看鏡子裏的自己。
頭發亂砰砰,臉色蒼白如鬼。眼窩子是青黑的,嘴唇幹裂,細紋裏稱滲出絲絲血跡,弄得嘴唇血紅。真是怎麽看怎麽好像鬼。而這樣的自己,剛剛陸修遠還抱起來了。
他剛才有沒有惡心到?自己現在都惡心自己了。
推開門,靈溪雙腿好像踩著棉花一樣,表情木然的經過陸修遠,自顧的爬上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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