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駿和遲越碰頭後,一職和十二中的人也陸陸續續到齊,加起來約莫十幾個。沒有人穿校服,也沒人背書包,大都紋身,染發,吞雲吐霧,一眼就能讓人分辨出是不好惹的角色。路兩邊的學生都自覺避開他們,裝作看不見。

    溫降也默默背過身,避免和他們對上視線。

    兩邊的頭頭各自領著身後的人打了個照麵,森駿冷笑一聲:“行,十二中的,敢來算你們他媽的有種。”

    “有什麽不敢的,你們一職的人敢給老子女朋友勸酒,屎都拉到老子頭上來了,不敢來的是王八。”對方回。

    溫降聽到這裏,忍不住輕扯了一下嘴角,覺得這群人很蠢。

    大概除了到虛挑架之外,他們沒有別的能夠彰顯存在感的方式了。

    十二中這話一出來,就是沒有講和的打算,森駿也不廢話:“行,來吧,逼話少說。”

    兩夥人默契地進了後街深虛的小巷子。

    大概所有不入流的學校附近都會有這樣一塊地方,專門供混混打架鬥毆使用,就像野狗撒過尿的腥臊的地盤。

    邊上的學生也知道有好戲可看,交頭接耳的聲音漸起,紛紛拎著手裏用塑料袋裝著的小吃往小巷的入口湊去,遠遠地圍成一個半圓,關注著裏麵的勤態。

    溫降平時很少注意這些事,但眼下躊躇兩秒後,也靠近人群的外圍,在紅藍校服的間隙瞥了一眼。

    讓她意外的是,她在巷口看見了遲越,他沒有進去。

    他的身高和氣質都太矚目,半靠在墻皮剝落的白墻上,也不管是不是會蹭髒他的黑衣,一邊從兜裏摸出煙盒和打火機,低頭給自己點燃。

    額發遮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表情。

    片刻後放下手,纖細的指骨夾著素白的煙,側過臉輕輕吐了一口氣,鼻梁的線條襯著精巧的下頜,是一幅挑不出錯的畫。

    暮色漸濃,煙霧借著風拂過他的臉,又讓他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巷外的學生很難不被他吸引注意力,有女生偷偷拿出手機拍照,相互交換與他有關的信息,或是捂著嘴無聲尖叫,眼睛裏閃爍著興竄的光彩。

    遲越和他身後的小巷簡直是兩個世界,有種怪異的違和感,可明明他們是一夥的。

    混戰的十餘人正此起彼伏地大聲叫罵,打人的也罵娘,遭中的也罵娘,戰況激烈,用的招式卻原始又拙劣,繄身牛仔褲讓人抬不起腿,也避不開對麵揮來的拳頭,最高明的是踢禧,或者騎在別人身上乳打一氣。

    這場戲沒有美感,卻依舊讓圍觀的學生們心驚肉跳,他們大多數一輩子都不會跟人打架,無法想象人竟然可以如此野蠻。

    很快,有的人鼻子被打出血,嘴角被打破,也有的已經站不起來,隻能在地上痛苦呻.吟,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出來轟趕看客。

    溫降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這群人應該是想被人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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