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曰:"寡人以定三君之居處矣,今又將何行?"管子對曰:"臣聞諸侯貪於利勿與分於利。君何不發虎豹之皮、文錦以使諸侯,令諸侯以縵帛鹿皮報?"桓公曰:"諾。"於是以虎豹皮、文錦使諸侯,諸侯以縵帛、鹿皮報。則令固始行於天下矣。

    此其後,楚人攻宋、鄭。燒熯焚鄭地,使城壞者不得複築也,屋之燒者不得複葺也令其人有喪雌雄,居室如鳥鼠處穴。要宋田,夾塞兩川,使水不得東流,東山之西,水深滅垝,四百裏而後可田也。楚欲吞宋鄭而畏齊,思人眾兵強能害己者,必齊也。於是乎楚王號令於國中曰:"寡人之所明於人君者,莫如桓公;所賢於人臣者,莫如管仲。明其君而賢其臣,寡人願事之。誰能為我交齊者,寡人不愛封侯之君焉。"於是楚國之賢士,皆抱其重寶、幣帛以事齊。桓公之左右,無不受重寶、幣帛者。

    於是桓公召管仲曰:"寡人聞之,善人者人亦善之。今楚王之善寡人一甚矣,寡人不善,將拂於道。仲父何不遂交楚哉?"管子對曰:"不可。楚人攻宋、鄭,燒熯焚鄭地,使城壞者不得複恐也,屋之燒者不得複葺也,令人有喪雌雄,居室如鳥鼠處穴。要宋田,夾塞兩川,使水不得東流,東山之西,水深滅垝,四百裏而後可田也。楚欲吞宋鄭,思人眾兵強而能害己者,必齊也。是欲以文克齊,而以武取宋、鄭也。楚取宋、鄭而不知禁,是失宋、鄭也;禁之則又不信於楚也。知失於內,兵困於外,非善舉也。"桓公曰:"善。然則若何?"管子對曰:"請興兵而南存宋、鄭,而令曰:''毋攻楚,言與楚王遇。''至於遇上,而以鄭城與宋水為清。楚若許,則是我以文令也;楚若不許,則遂以武令焉。"桓公曰:"善。"於是遂興兵而南存宋、鄭,與楚王遇於召陵之上,而令於遇上曰:"毋貯粟,毋曲隄,毋擅廢嫡子,毋置妾以為妻。"因以鄭城與宋水為請於楚。楚人不許,遂退七十裏而舍。使軍人城鄭南之地,立麵代城焉。曰:"自此而北至於河者,鄭自城之,而楚不敢隳也。東發宋田,夾兩川,使水複東流,而楚不敢塞也。

    遂南伐楚,逾方城濟於汝水,望汶山,南致吳越之君。而西伐秦,北伐狄,東存晉公於南,北伐孤竹,還存燕公。兵車之會六,乘車之會三,九合諸侯,反位已霸。修鍾磬而複樂。管子曰:"此臣之所謂樂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