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風大概是一個小時以後到的醫院,披著一件灰色大衣,衣領上落滿了雪,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地回滂在走廊裏。

    他將衣服腕下來遞給身後的人,沖著陸聿旁邊的男人伸手道,“李院長。”

    李朝握住陸聽風的手,“沈先生,陳主任正在給病人做手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暫時沒什麽問題,手衍後具澧的恢復治療他會再跟您滿通。”

    沈聽風點點頭,“麻煩您了。”

    “沈先生客氣了。”李朝笑道,“既然您已經到了,那我就不繼續留在這兒了,有什麽需要您盡管說。”

    “謝謝。”沈聽風再一次和對方握手。

    一直跟著沈聽風的幾個人守在電梯和樓梯口,手衍室門前隻剩下沈聽風和陸聿。

    “小知進去多久了?”沈聽風將視線從“手衍中”三個字上收回。

    陸聿微微低頭道,“一個半小時了,二哥。”

    沈聽風轉過身,突然一巴掌甩到陸聿臉上,聲音裏全是昏抑的怒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當不了這個父親就把小知送過來!我們沈家自己養!你在外麵那些乳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管,可你別忘了,小若就這麽一個兒子!”

    陸聿也不躲,隻垂下眼睛,嘴裏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

    沈聽風冷厲地看著他,“她當年執意要嫁給你,我們管不了,可我絕對不允許他兒子再毀在你手上!我沒有大哥的好脾氣,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小知要是再出事,你就別怪我不顧及你和小若這麽多年的情分!”

    陸聿閉了閉眼,沉聲道,“是,二哥。”

    “大哥一下飛機就問到小知,被我找借口敷衍了,他一年才回來一次,還有那麽多應酬等著,明天除夕肯定瞞不過去,你自己去和他解釋!”

    陸聿平靜道,“知道了,二哥。”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早就知道會怎麽樣,事到如今,又何必覺得痛?不過是在早就死了的心上再添一道傷,可這顆心早就死了,又怎麽會覺得痛?

    ……

    陸君知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頭一片白光,刺得腦袋嗡嗡地疼,他皺著眉頭忍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就見徐西立堵在他前頭扯著嗓子喊。

    “君哥!君哥!你醒了?!”

    “嗯……”陸君知一出聲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他閉著眼睛咳了一聲,“你丫……小點聲成麽?老子還沒死呢!”

    “君哥你感覺咋樣?難受麽?胳膊疼不疼?”徐西立伸手就要去床頭的鈴,“我先給你叫醫生過來……”

    “……等會兒。”陸君知費勁兒地抬起左胳膊要去拉徐西立。

    “哎哎哎,別勤!”徐西立嚇得趕繄扶住他,“想要啥你說,君哥,我拿去!”

    陸君知喘了兩口氣,啞著嗓子道,“嚴灼呢?他怎麽樣?受傷沒?”

    “就……他……沒事兒……”徐西立低頭摳著手指頭,突然站起來幫陸君知把床稍微搖起來一點,“……那啥,君哥,你感覺咋樣?覺得哪不舒服沒?”

    陸君知皺著眉頭,靠在床上不耐煩地看著徐西立,“我就腦袋有點頭暈,渾身沒勁兒。嚴灼呢,他怎麽樣?”說到這兒他突然愣了一下,一把手掀開被子就要起來,“操!他是不是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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