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緣由的,就是想時不時看對方一眼。

    “水都快涼了。”於景渡開口提醒道。

    容灼聞言這才磨磨蹭蹭起身,好在對方忙著穿衣服,並未看他。

    少年快速拿布巾將身上擦幹,取了幹淨的寢衣就要往身上套。於景渡卻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抬手按在了他正準備穿衣服的手上。

    “你……”容灼伸手想捂一下關鍵部位,又覺得沒必要。

    於景渡卻沒揶揄他,隻目光落在他心口的一處紅疹上,“果然還是又長了疹子。”

    容灼聞言低頭一看,抬起手指在上頭撓了撓。

    他皮膚太敏感,住到牢房那種整日不見陽光的地方,就容易這樣。

    這一次已經算好的了,紅疹長得不多。

    上回在大理寺,那才叫一個慘。

    “往後再也不讓你去那種地方了。”於景渡有些心疼地道。

    好在他早有準備,出門時讓府裏的管家備了很多藥,其中就有容灼用來抹這紅疹的。

    於景渡取了一罐藥膏,打算給他抹藥。

    容灼卻一把攥住他手腕,“我自己來吧。”

    於景渡也不勉強,將瓷罐遞給了他。

    但容灼很快意識到,他還不如讓於景渡來……

    因為對方遞給他藥罐後便退到了一旁,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著他沾了藥膏,一點點在身上塗抹。這感覺簡直太奇怪了,容灼一邊尷尬一邊害羞。

    他有心轉過去背對著於景渡,一想那樣的話就要把屁股留給對方,更羞恥。

    於景渡原本隻是擔心他身上的疹子,絲毫沒有邪念。

    但當他覺察到容灼的臉越來越紅之後,注意力就跟著歪了。

    結果就是,於景渡當晚心煩意亂,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去。

    同樣失眠的人,還有私兵營的主帥郭振邦。

    他獨自一人在演武場坐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被寒風吹得有些頭疼才起身。

    回到住處時,他見另一間營房的燭火未熄,便去敲響了對方的房門。

    半晌後門被打開,門內立著一個三十來歲的英俊青年。

    青年名叫丁伯連,名義上算是私兵營的軍師。

    但由於郭振邦擅專,且他們一直未遇戰事,所以丁伯連這個軍師就像個擺設一樣,平日裏從不主動參與軍中事務,存在感極低。

    若非此人是太子欽點的軍師,郭振邦說不定早將人趕走了。

    但今晚,郭振邦不知怎麽的,忽然有了點“不恥下問”的自覺,他打算找這個軍師聊一聊。

    “丁先生想必也聽聞了今日之事吧?”郭振邦問道。

    丁伯連將人讓進屋,又給他沏了一壺茶,這才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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