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在他手上握了一下很快就放開了,那神情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過了半晌,他才再次悄悄攥住對方的手,拇指的指腹在對方手背上摩挲著,動作親昵又溫柔。

    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他身上徹骨的寒意,容灼起先隻是握著他的手,後來便試探著往他身邊湊了湊,克製又謹慎地抱住了他。

    鼻息間驟然傳來熟悉的淡香味,於景渡心頭一熱,貪婪地深吸了口氣,像是恨不得將那味道存進肺裏一般。過去的無數個夢境裏,他都渴望能聞到這樣熟悉的淡香。

    大概是找回了熟悉的感覺,容灼不再像剛開始那麽拘謹,慢慢放鬆了下來。

    於景渡感覺對方將腦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像是隻朝人撒嬌的小貓。

    “我這次很生你的氣,我以為上次的事情之後,你會很信任我。”容灼在他耳邊低聲道:“也許你不是不信任我,隻是有你的打算……可是好朋友之間不該這樣。”

    “我知道你死遁的秘密,都從來沒朝任何人說過,因為怕給你惹來麻煩。我以為你知道我待你的心思,我是真的將你當成了很好的朋友,將你當成兄長一般……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一直騙我到現在。”

    少年說著吸了吸鼻子,於景渡感覺臉頰一熱,似乎是有一滴淚落在了上頭。

    但很快便有一隻修長溫熱的手,幫他將那處的淚滴擦掉了。

    “我還在你麵前還說了很多宴王的壞話,還誤會你和他的關係,這樣真的讓我好丟臉。”容灼說話時的聲音帶著鼻音,顯然是委屈地哭了,“但是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算帳的,你快醒過來吧。你要是繼續睡下去,我就離開京城了,往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容灼話音一落,於景渡便覺懷裏一空,熟悉的淡香和溫度驟然消失了。

    他開口想叫容灼的名字,想讓他別走,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於景渡心急如焚,想到對方真的跟他生氣了,想到自己往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容灼,他就覺得惶恐不安,心口也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連呼吸都開始滯澀。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對抗著強烈的窒息感。

    隨後,他開始劇烈地嗆咳起來。

    口腔中的血腥味迅速彌漫,全身的痛感也爭先恐後地席卷而來,將於景渡瞬間從夢境中拉回了現實。

    “傳太醫!快!傳太醫!”黎鋒的喊聲在耳邊響起,吵得於景渡腦袋有些發暈。

    “……”於景渡開口想問問容灼的下落,卻發覺昏迷太久,這會兒他的嗓子啞得根本發不出聲音。

    他艱難地抬起自己的手,感覺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熟悉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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