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一見他,第一反應竟是有些驚喜。

    畢竟這是他曾經放在過心上的朋友,且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但在短暫的驚喜過後,他的喜悅迅速被湧起的怒意所取代,目光都因為憤怒而染上了些許紅意。不等於景渡再開口,他便迅速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哎?這……”江繼岩被眼前這場麵搞蒙了。

    他沒想到他們殿下這麽沉不住氣,更沒想到容灼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對方。

    “容灼!”於景渡越過江繼岩,快步追了出去。

    容灼這會兒怒意上頭,壓根不想理他,步子越邁越快。

    “你騎術根本就沒有練好,不能一個人走這麽遠的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危險?”於景渡跟在他身側開口道:“你忘了上次騎到後來腿疼的事了嗎?你這麽騎回去明天會連地都下不了。”

    “下不了地我躺床上!”容灼道。

    “你……”於景渡追著他一路出了前院,“這會兒路上人本就不多,你如果摔了連個救你的人都沒有……”

    容灼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叛徒,別跟我說話!”

    小紈絝臉上還帶著兔子頭麵具呢,那麵具太可愛,導致他說出的氣話都不怎麽有力度了。

    “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少管我!”容灼說罷繼續朝外走去,“留著你的好心去管你的宴王殿下吧!”

    於景渡一怔,被他噎得胸口有些發悶。

    “聽話,別任性?”於景渡一把拉住他,“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能做危險的事情!”

    “我任性?”容灼一把甩開他,“青石,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有資格說我任性嗎?”

    容灼光說不解氣似的,還伸手在於景渡心口的位置戳了戳。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處處以誠相待,你呢?”容灼紅著眼睛道:“你是怎麽對我的?要假死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會多難過?”

    “容灼……”

    “別叫我的名字!”容灼哽咽道:“你從頭到尾都把我當傻子,你明知道我不會出賣你,就算我知道真相我也不會告訴別人,可你還是瞞著我,讓他們告訴我你死了……那日我去大理寺找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怕你真的死了……”

    容灼說的這些話,於景渡自然都是知道的。

    他不僅知道,還曾在無數個時刻想到這些的時候會自責內疚。

    可今日小紈絝當著他的麵質問他時,這一字一句依舊像是戳在了他心口一般,刺得他心口一下一下地傳來鈍痛。

    “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我的身份太複雜,我不想讓你卷進來。”於景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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