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是權家忌諱之地,倒不是藏有大秘密,隻因後山一半收監家族罪人,另一半是家族墓地,尋常沒人會跑後山沾染晦氣死氣。

    殺死權家家主權雨生的第二天早上,王權富貴穿著一身孝衣,帶著葉謙來到後山一處新墓。

    墓碑上正楷書寫著七個大字:“愛妻王權氏之墓”。

    大字旁邊還有幾行小字,一是“夫王富貴立”,另一個是“父權雨生”,沒有母親的名字。

    王權富貴隨手血色靈氣湧動,在墓碑旁的空地轟出一道大坑,將一紫檀棺材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送了進去,另一隻手將權雨生依舊睜著雙眼的人頭,放在墓碑前的小祭品壇裏。

    一應香火貢品擺開,王權富貴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

    紙錢燒起,一直沉默的王權富貴終於開了口。

    “秀秀,你說當日貪圖半年之歡,換來秘境開啟一命相抵,有因有果就是命中注定,唯獨誤我半生,對我不起。

    你死前,要我發誓不去報仇,如今我失言送你父親下去陪你,也對你不起……”

    王權富貴說道這裏,已然哽咽,發紅著眼睛盯著墓碑上的墓碑名,兩行淚水滑落,一字一頓道:

    “我們……兩不相欠了!”

    不知道為何,葉謙聽到王權富貴嘴裏說出兩不相欠四字,有些鼻酸,一時之間竟然失神了,真的兩不相欠了麽?

    葉謙半生多情,但無論對誰都說不出兩不相欠四字。

    “我瞞著家中自願入贅你家,你死前求得嶽父同意,嫁入我家,算我王氏之婦,你全我孝義,我卻不能負你情義,你是王權氏,我自然就是王權富貴……”

    王權富貴手指點在墓碑上,將“夫王富貴”四字抹除,以血色靈力做刀,重新刻上“夫王權富貴”五個小字。

    “夫人一路走好!”紙錢燒完,王權富貴起身三拜,臉上再無半點淚痕與悲傷。

    將權雨生雙目閉上,王權富貴沒有放入棺材中,隨手收入儲物戒指,此頭還要當做進入雪國的投名狀,自然不會真的放回去。

    王權富貴揮手將碎土填回坑中,壘出尋常墳墓的樣子。

    接著,王權富貴從戒指中拿出一塊墓碑,立在墳墓前。

    墓碑上,依舊是端莊正楷,書寫“嶽父權雨生之墓”,隨後跟著兩行小字,分別是“女兒王權氏,女婿王權富貴立”。

    王權富貴臉色自然的雙膝跪下,依舊是一水的香火祭品,但多了一瓶碧血酒,正是王權富貴出安穩坊市拿走的那瓶。

    “這一杯,謝嶽父當年許我入贅權家之恩,讓我陪伴秀秀十餘年,前生無悔。”

    “這一杯,謝嶽父應秀秀將死之求,將她嫁入我家,雖隻有一日,但終歸成全了我們。”

    “這一杯,若嶽父地下有知,請一盡父親責任,不使秀秀地下被欺負。”

    一瓶酒三次倒完,王權富貴起身,對墓碑拜了三拜。

    “嶽父一路走好!”

    葉謙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王權富貴此言此語此行,全部發自內心並無半點虛假,生前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死後又禮敬非常,當真讓人無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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