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仵作看到這番前所未見的景象一時間也有些懵了,不由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訶牧言。

訶牧言緊鎖眉頭沒有做出任何的答複,隻是神色不明的看向商嵐雪,仵作不得已便又將視線投向了商嵐雪:“夫人。”

從剛才商嵐雪井井有條的分析中,仵作已經知道商嵐雪定是有經驗的人,這會兒既佩服又信任。

商嵐雪咬了一下嘴唇後說道:“我們必須要了解……。”商嵐雪頓了頓:“這,裏麵的東西。”

得到商嵐雪的指示以後,仵作趕緊忙活了起來,差不多一炷香以後,隻見“門”裏麵,僅僅隻有一條手臂,靜靜的躺在那裏。

仵作愣了好一會兒,才連忙的將那條手臂取出檢查了一遍稟報道:“大人,夫人。這是個男人的手臂。”

商嵐雪視線卻落在了那緊緊攥著的手掌心。

“你看看,那手裏麵攥著什麽?”商嵐雪指著斷臂的手掌問道。

經商嵐雪一提醒,仵作才發現這手掌緊攥。仵作費勁的將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以後,隻見手掌中是一塊沾染著血跡的布片。

仵作帶著手套將布片拿到了一塊潔淨的綢緞上,然後呈到了訶牧言和商嵐雪的麵前。

商嵐雪看了一眼布片,說道:“這個布片是麻布的,和這名女死者身上的衣物的質地完全不符。所以……這布片應該有很大的概率會是凶手所留。”

商嵐雪說完,又走到了那斷臂旁仔細的看了看這條斷臂:“僅僅從視覺上來說,都能感到這人的孔武有力。而且手指尖的縫隙中還殘存著泥土,所以我想應該是個從事體力活的。”

“夫人,你覺得它的主人還活著麽?”訶牧言走到商嵐雪身旁低聲詢問道。

“很低。”商嵐雪感覺到一股清淡的墨香縈繞在自己的耳畔,有些不自在,微微歪了歪頭避開,才回答:“不過也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凶手也有可能會一點一點的折磨他。”

訶牧言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那夫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呢?”

“你是縣官,還是我是縣官?”商嵐雪覺得訶牧言有些得寸進尺了。

“可是夫人如此能幹,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人既然嫁了我,自然要幫助夫君排憂解難。”

商嵐雪沒想到訶牧言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還是一派純良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無語。訶牧言殷切的望著商嵐雪,眼神透露著一種與人不符的天真,讓她無法拒絕。

“明早我們便一同去醉香樓看看,我想那裏應該有我們要的線索。”商嵐雪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我推測這個凶手很有可能將這第一名死者的慘劇重演。因此必須要盡快將這個案件告破。”

訶牧言淡淡的“嗯。”了一聲後,然後便對商嵐雪露出一張笑臉:“好了夫人,如今都已經快要卯時了,都已經累一晚上,趕緊好好歇息去吧。”

商嵐雪有些疲倦的“嗯。”了一聲,臨走前似笑非笑的對訶牧言道:“嫁給了你,想必我日後也不得安生吧。”

聲音雖不大,但在這種相對密閉的空間,還是傳進了不少人的耳朵裏。

聽到這句話,停屍房的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正往外走的商嵐雪。

商嵐雪本就身材嬌小,即使穿著為其量身定製的衣物,也依舊宛如小孩偷穿大人的衣物玩耍一般。

深夜驚醒,又忙碌至此,不免使人產生憐惜之情。

商嵐雪走遠了,所以並未發現,訶牧言隱在黑暗中那似笑非笑又有些玩味的神色,顯得分外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