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劉景濁又去找了一趟蔡真珠。

    結果那位蔡大掌門說了,老娘憑本事搶來的東西,憑什麽給錢?

    都這麽說了,劉景濁便也再不打算要了。隻說這筆錢自己出了,但傾水山那邊會不會再跟三岔峽做生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後蔡真珠說了句,“他董壽春一文錢都不會嫌少,我就不信他不會做生意。”

    不過劉景濁還是說了,開山之時會傳來消息,蔡掌門要是有空,就走一趟中土。

    其實劉景濁想著,人不來可以,禮錢得來啊。

    有姚放牛跟著,其實沒什麽好擔心的,所以劉景濁隻叮囑他們無需太著急,九月前後鹿尾渡碰麵就行了。

    再之後,龍丘棠溪帶著一大群人去往中土,劉景濁則與姚放牛帶著薑柚,南下婆娑洲。

    路程差不多一樣遠,婆娑洲離中土又很近,幾十萬裏而已,所以大家到青椋山也就是前後腳。

    這趟東去遊江國,不帶白小喵,貓大爺也鬧脾氣呢。

    讓薑柚勸去,劉景濁管都不想管。

    至於龍丘棠溪,劉景濁本想去道別,起碼意思意思的。結果人家跟徐瑤又出去玩兒去了,壓根兒就見不著。

    所以又一日清晨,劉景濁領著薑柚,去到煮麵潭渡口,搭乘過境渡船,再次上路。

    身邊隻有師傅了,薑柚明顯心情好了一大截兒。

    少女張開手臂,任由船頭風拂過額頭肩頭。

    “師傅,即便一斤棉花與一斤鐵一樣重,徐瑤大姨也不是那個運氣最差的吧?至少她遇見了放牛又放羊的姚大宗主,很可能好些人還沒有呢,對不對?”

    劉景濁斜眼看去,哪兒就大姨了?這是從哪兒論的?

    又看了看薑柚,劉景濁還是說道:“悔不該、意難平,諸如此類的事兒,數不勝數。”

    講了講姻緣鋪的事兒,薑柚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久好久,少女才說道:“他們下輩子總能在一起吧?”

    劉景濁點點頭,“會的。”

    薑柚雙手重疊托著下巴,輕聲道:“以後我的江湖路,這些事情要是少一點就好了。”

    劉景濁笑著說:“我希望你遇到的比我少,萬一以後你也有個拖油瓶徒弟了,我希望他遇到的,比你更少。”

    薑柚又不明白了,她問道:“不是都說,吃的苦越多,人容易長大,容易成熟嗎?對對對,書上說,苦難是人生的磨刀石,咱們得張開臂膀,去笑著迎接苦難。”

    劉景濁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兒,“別信這個,這是屁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少女哦了一聲,捂著腦袋,撇嘴不止。

    ………………

    神鹿洲東部,靈犀江沿岸,不大版圖盤踞著數個小國。

    遊江國西邊兒,有個蘸水國,不足景煬王朝一州大。

    蘸水國南部邊陲的榕容縣,有一戶卓姓人家。

    桌家原本是大戶,卓老爺子持家有道,卓公子與少夫人都是習武之人,行俠仗義,遠近聞名的那種。

    可幾年前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一對孩子才兩歲的夫婦,就這麽稀裏糊塗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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