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揑了揑軟軟的“炸藥”,皺著眉頭從縫成一節節樣子的布包裏掏出焦黃的長棍麵包,惱火地罵道:“媽的,果然是麵包!”

    身後響起一片掌聲,原來外麵乘客早知道頭等艙發生的險情,隻是人人自危,現在險情解除當然高興的歡呼起來。許多人都擁進艙來想看看一眼識破劫機犯鬼把戲的賭石專家,領略一下他“賭命”的風采。機長和空姐好說歹說才攔住了亢奮的人群,劫機犯被押走,鬧劇結束,飛機開始下降,頭等艙又恢複了寧靜,音響中流出輕緩、優揚的樂曲平撫著乘客的情緒。

    金旗覺得累了,這有些頭痛,抱著腦袋倦怠地倚在軟椅裏什麽也不看,什麽也不聽,他討厭事後的感謝,討厭沒事時一套,有事時一套的嘴臉,還有些怕見銀夫人,覺得她身上漾溢得母愛光輝對自己來說就是毒藥,一種使人骨軟氣短的毒藥。

    747正在緩緩降落,一切很快就要過去。

    在艙門口排列著全部空乘人員,見到金旗懶洋洋走來,全體“啪”地立正,舉手敬禮。金旗吃了一驚,連連拱手示意。在熱烈、感恩的目光中金旗走到機艙口,機長雙手捧著一本黑皮麵的航空日誌,說:“金先生,我們無法表達對您的感謝,這是普通的一本空白航空日誌冊,剛剛由本機組書法最好的秦梅同誌書寫了我們發自肺腑的心裏話,同時有全體機組人員的簽名,請金先生留作記念。我們將永遠記住這次化險為安的事件,記住金旗這個姓名。請再次接受我們的致意。全體敬禮――”

    “啪”地聲響,齊刷刷的動作,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金旗覺得心裏熱乎乎的,接過航空日誌,跨出機艙後返身說了句:“金旗將永遠把各位當成生死朋友!”這才下了舷梯。

    已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的夜晚,想不到這一折騰飛機晚點了兩個小時,想到接機的王可人,金旗不由加快步伐。

    過境辦手續差不多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出閘口就見很誇張的一塊接客牌,上麵寫著“金色旗幟”四字。由於班機晚點,金旗又耽誤了一些時間,接客處早已曲終人散,孤零零的大紙牌,以及傻愣愣握著牌子的王可人顯得那麽突兀,甚至有點滑稽。金旗笑著迎上去時,王可人還嘟著嘴,一臉不爽。在車上金旗把天空中發生的故事說完,王可人才恢複了可人的味道。金旗笑問:“難道沒有理由的延誤,下屬就可以給老板看臉色?”

    王可人飛來一個白眼,沒回答。可是小女人嗔怪的模樣還是惹得金旗暗暗心動。車裏彌漫著很好聞的香氣,再三辨別後才明白是王可人身上發散出來的。很清雅、很淡的茉莉花香,讓人平靜、舒適。聽說女人和男人約會時挑選使用的香水很能說明她的態度,這種平靜、舒適型的香氣是不是王可人故意劃定兩人之間的距離呢?從側麵看去王可人臉部的線條猶如雕刻一般幹淨,這說明她脾氣也厲害喔。想想兩人不過才見過三次,自己就如此信任她,除了緣分外欣賞她的才幹是主要原因。既然是商務上的合作夥伴今後真的要用正確的態度對待她,也許王可人到現在還沒消氣就是自己過於輕描淡寫了。想到這裏金旗慎重地說:“由於我的耽誤給你造成許多麻煩不便,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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