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雲朵一上車就打了三個電話:一個是給父親,雲氏投資公司董事長雲飛,說了簡單經過以及可能的警方追捕。當聽到沒有被拍到正麵照片時,父親責備了幾句掛了電話。當然他會馬上通過關係疏通河市警方,起碼是延時攔截、追捕。第二個電話是給自己未婚夫北京柏春,他一聽立即建議到碩放機場棄車登機,先到北京再說。機場他有人接應。這個建議對雲朵來說是及時雨,所以改道直奔碩放。第三個電話是打給弟弟雲霄,他在省城****很有勢力。當說是出事地點在河下,他希望姐姐愈快離開愈好,因為自從塔幫退出河市後,河市成為****在全省唯一真空城市。

    雲朵覺得頭有點痛,心裏充滿恥辱和仇恨。思前想後總覺得有人設了大陷阱,否則怎麽可能自己賴以成名的“點石成金”功夫完全失效。現在她擔心昨夜派人送回南京的五塊毛料也是被人動過手腳的“蒙頭貨”。更使她惱怒的是對方布置了一塊“藍水翡”引自己上鉤,以至做出丟人現眼的醜事,這後果不堪想象。

    一係列的陷阱明擺著,自己還傻傻地送上一千萬,再送上五千萬。天啦!瞬眼之間六千萬消失了,不,應該立即通知銀行停止兌現!至於誠信、名譽去******吧,丟人都丟到腳後跟了,不怕多丟一次。想到這裏她摸出手機剛要撥號,車子“哢”地一聲刹住了。開車的問:“小姐,姓金的又來了。”

    十米處路邊停著一輛白色奔駛,姓金的正半倚在車頭上,手裏拿著一支柳條,微笑著望著前方。

    雲朵剛剛平息的怒火“騰”一下燃燒起來,粉拳握得咯吱吱響,她喊著:“阿熊下去收拾他,隻要不死就行!”原來熊腰虎背的名叫阿熊,他是小偷之一,莫名其妙地遭襲,受了半夜折磨和窩囊氣早憋得慌,聽小姐一聲令下,他“呼”地竄出汽車,一步步走向奔駛,一路按著手指關節發出“哢哢”的怪聲。

    金旗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柳枝輕拍著左掌心,一點沒有昨夜的不安表情。不知為什麽雲朵突然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

    阿熊一往無前衝到金旗麵前,也不多說雙拳直搗對方麵孔。在玲瓏翠所有保鏢中他是第一號打手,曾經一拳把一頭水牛打退三步,想想這是什麽力量?在阿熊眼裏金旗隻是個小白臉,一拳,至多兩拳準叫他趴下求饒。可是結果他無法想象,雙拳擊空,還沒等轉身,背上就像被燒紅的烙鐵燙著似的,他忍不住大叫起來。緊接著烙鐵成了強烈電棍,阿熊覺得自己隻能抱頭盡量躲避,沒一點反抗的餘地。這種猛烈的電擊般的疼痛他出身至今從未嚐過。

    一幅奇怪、恐怖的畫麵: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正隨意揮舞著細細的柳條,每抽一下必定帶出一串血珠,而飛濺的血珠沒有一滴沾到打人者身上;地下哀號不斷,抱頭滾作一團的大漢弄得渾身是血卻不敢反抗。汽車裏三人都目瞪口呆,表情像見到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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