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你們竟然不相信我!」小魚滴咕道。

    「我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而是這個情況事關重大。」

    「那要不要打撈?」

    「你們等等,我再去好好問問他。」

    「搞快點。」

    小魚依然想著打遊戲,有那麽點不耐煩。

    韓渝則換上雨靴,順著江堤的緩坡小心翼翼來到泥濘的江灘上,驚走了幾隻小螃蟹。

    小魚猶豫了一下,回到車邊不緊不慢地換上老錢好幾年沒穿過的「水靠」,也跟著韓渝下坡走上江灘。

    「小魚,退潮時不等於灘上沒水,撥開蘆葦看看有沒有水塘水坑。」

    「行。」

    一個刑警站在岸上忍不住喊道:「會長,這一帶我們下去搜尋過,沒搜到。」

    「知道了,我們再看看。」韓渝打心眼裏不喜歡「會長」這個稱呼,可老朋友都這麽喊,隻能接受。

    小魚憋著笑,一邊撥開蘆葦仔細尋找,一邊好奇地問:「鹹魚幹,江政委說你要調回我們分局,有沒有這事?」

    「八字沒一撇。」

    「怎麽就八字沒一撇?」

    「曾關、馬關和周政委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調回去可以,但前提是長航公安局變成行政單位。」

    「齊局和江政委說交通部公安局給上級打報告了,等批下來我們都能轉公務員,以後跟地方公安一樣都是行政警察!」

    「我也希望如此,但上級能不能批還兩說呢。」

    ……

    二人邊走邊聊,在長滿蘆葦且格外泥濘的江灘上尋找了一個多小時,除了順便收集的一堆白色垃圾、幾個地籠和小魚抓的兩隻小螃蟹,沒任何發現。

    回到岸上,韓渝一邊換鞋一邊用肯定的語氣說:「如果嫌疑人沒記錯,凶器就是扔在這一片,那凶器肯定不會被江水衝走。」

    「蘆葦多,被蘆葦擋住了?」方誌強低聲問。

    「嗯,下麵的蘆葦比岸上往下看更密,我們在下麵都邁不開腿。」

    韓渝回頭俯瞰了一眼江灘,想想又補充道:「再就是漲潮時會帶上一片泥沙,落潮時會帶走一片泥沙,一日兩潮,如此反複,所以下麵比我們想象中更平坦,至少我和小魚剛才走過的這一帶沒發現水坑水塘。」

    小魚生怕二師兄聽不明白,強調道:「還是那句話,嫌疑人真要是在淩晨三點左右扔匕首的,肯定聽不到匕首的落水聲。」

    「明白了,我們回去再審審。」

    方誌強走到一邊給局領導打電話匯報。

    王炎看著韓渝和小魚欲言又止。

    韓渝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本以為板上釘釘的桉子居然存在疑點,對辦桉民警來說意味著之前的偵查不細致,搞不好之前的工作都是無用功。

    但這是命桉,必須證據確鑿。

    韓渝愛莫能助,把髒兮兮的雨靴塞進裝「水靠」的編織袋,打開長航分局警車的行李箱,把編織袋塞了進去,便跟小魚一起打道回府。

    小魚看了一眼後視鏡,扶著方向盤問:「鹹魚幹,如果找不到匕首,王炎是不是要把哪個混蛋放了?」

    「那混蛋都承認了,放估計是不可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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