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老跛子心裏落下點陰影了,以為我跟鐵驢這麽前後一夾他,也想侵犯他呢。他一時間走不了,卻用雙手捂著褲襠和屁股,一臉驚恐樣兒。

    我打心裏覺得,老跛子都是殘疾人了,已經比一般人要多受很多折磨了,我和鐵驢沒必要再嚇唬他啥。

    我立刻強調一句,說我倆沒惡意,讓他別害怕。

    老跛子不太信,鐵驢示意我,我倆一起往後退一點,這樣我們跟老跛子之間的距離又大了一些,這也是一種不想傷害他的表現。

    老跛子稍微放鬆一些,不過我留意他的雙腳,腳尖都斜著向外,表明他還有種想逃的意思。

    我打心裏合計呢,老跛子這狀態可不行,一會得說點啥,讓老跛子徹底把我倆當朋友才行。

    但一時間我有點口拙,琢磨不出啥好詞來。鐵驢比我強,他示意自己要跟老跛子說悄悄話,又把嘴湊到他耳邊。

    鐵驢嘀嘀咕咕老半天,我根本聽不清他說啥了,老跛子的臉色變了好幾次,最後看著我倆,竟出現一絲善意。

    我心說邪門了哎,驢哥是怎麽做到的呢?但現在沒時間問這個。等說完悄悄話了,鐵驢又用正常的方式跟老跛子交談起來。

    老跛子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我們聊著。沒一會兒呢,鐵驢問他,“這監獄既然有B監區,那一定也有A監區了。這個A監區到底幹什麽的?”

    我們現在放風地方,就在大塔的下麵,老跛子指著塔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建築,跟我們說,“這就是A監區。”

    我順著看了看,說實話,從規模上來看,A監區比B監區小的不是一點半點,甚至有點像抗日時期鬼子的炮樓。外麵也被高牆圍著。

    老跛子又說,“A監區裏住的人不多,大部分是精神不正常的犯人,但也有幾個是被送去單獨關禁閉的,是從B監區調過去的。”

    我好奇,問老跛子,“為什麽調過去關禁閉?”

    老跛子回答,“B監區除了有像冷手和毒梟這樣的大佬以外,還有‘恐怖分子’。他們屬於散戶的一種,但身手恐怖、為人血腥,總會時不時、毫無征兆的毆打其他犯人。”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又說,“在你倆入獄前兩個月吧,也來了一個犯人,他就是這類人,冷手和毒梟兩夥人一起在夜裏鬥他,反倒被他一人打了一群人,其中冷手的兩個手下現在還在牢房裏養著呢,看情況不咋樂觀,弄不好會扛不住死掉。而這個狂暴獸也因此被送到A監區關了禁閉。”

    我猜狂暴獸是犯人們給這個關禁閉的主兒起的外號。我不知道咋搞的,光聽狂暴獸這個詞,我就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也覺得這人一定比大雞還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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